玉千齡根本不知道她被帶來了哪裡,可是這并不妨礙向這個奇怪的人索要一點賠償。玉千齡開口就是黃金百兩,這人當然拿不出來,急得轉來轉去。
“怎麼可能不是!難道不漂亮嗎!我雖然認不得臉,但是她的武功我絕對很熟!你快說話啊!你快說是啊!”
玉千齡翹着二郎腿,看着帶她來的那個黑影圍在一個赤着上身的精壯男子旁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但是人家根本不理,唯一說過的話就是“你惹的事,你自己解決,這次我不幫你了”。
黑影看上去像是個瘋瘋癫癫的老頭,外貌也很吓人,這個精壯男子倒是周正,隻是除了打鐵就是打鐵,昨晚睡之前他在打鐵,一大早醒了他還在打鐵。
她的内力還是空空蕩蕩的,獨自離開是不可能,鐵匠讓她跟着商隊離開她也不願意,那些挂起來的成品她一眼就覺得不是凡品,這下說什麼都得賠點。
瘋老頭行為舉止都異于常人,思維也别具一格:“我.....我哪裡賠得起啊?這個不好嗎?就算不是,你就不能換一個老婆嗎?”
“你瞎說什麼呢,我都能喊他爹了。”玉千齡将吃剩下的果核扔了過去,正好打在他的背上,瘋老頭猛地一個轉身,剛生氣地瞪了一眼又立馬洩了氣。
瘋老頭理虧,不會為難她,隻能繼續央求鐵匠:“那你就給她賠點錢吧。”
鐵匠擡起頭瞥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很明顯要表達什麼,他憑什麼要賠錢?
“那我不幫你找老婆了。”瘋老頭一賭氣,就甩手不幹了。
鐵匠忍不住開口:“我本來就沒拜托你。”
瘋老頭說不過他,态度也蠻橫了起來:“那你直接把并蒂雪蓮給我。”
鐵匠又開始專心打鐵了,沒有理會他。
軟磨硬泡了這麼久,瘋老頭也急了,胡言亂語口不擇言:“反正你女兒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留着這個有什麼用,還不如給我!”
這件事似乎刺激到了鐵匠,玉千齡本來在悠閑看戲,就見他忽然扔下了燒得通紅的鐵塊,随手拿起了旁邊的一把大刀,一躍從火爐上跨過,就朝着瘋老頭砍去。
瘋老頭動作靈活,他也不反擊,就是跑,二人從爐火邊追到水池,眼看着就沖自己這邊來了,玉千齡立馬放下二郎腿,擡腳就跑,生怕被波及到。
瘋老頭像是嫌事情不夠大一樣,那張嘴還在喋喋不休:“我說得不對嗎?百骨生給你的藥就是浪費,你不如給我!”
他激怒人确實有一手,鐵匠雙手持刀,砍得是越發用力了,這一刀下去,似有勁風,刀刃未到而勁風如刃,将本來就是沙礫踩實的地面割出無數溝壑。
玉千齡内力尚未恢複,全靠體力在跑,不多時就氣喘籲籲,根本比不上瘋老頭現在還在活蹦亂跳。她跑到了鐵匠住處前,想着鐵匠再怎麼也不會拆了自己的家吧,但是瘋老頭好像也是這麼想的。
“你别往這邊來啊!”玉千齡咬牙切齒,但又确實奈他不何,隻得轉過身離開這裡。
她剛一轉身就撞上了什麼人,磕得她門牙疼,剛想質問一下誰這麼不長眼,就忽然被人拉着護到了身後,她擡眼一看,不是步青遙又是誰。
步青遙現在沒空關心她,他的青遙劍現在在楊開手裡,如果楊開沒有說謊的話,眼前這個拿着刀亂砍的鐵匠就是浪刀傅甯了,他能打得過嗎?
楊開也沒想打過,和浪刀硬碰硬就是個愚蠢的決定,而且他沒有将青遙劍也折了的打算,他隻是暫時攔住了傅甯,順便讓他冷靜一下。
傅甯收了手,看着楊開皺着眉:“是你?”
楊開後退了幾步才站定,他也收了劍,有些意外:“想不到前輩還記得我。”
傅甯看了一眼毒老怪,一說說倆:“我又不是腦子不好。”
他提着刀,也不說什麼招待客人,轉過身就朝着爐台走,一邊走還一邊問:“李純生死了,你還呆在那?”
李純生是老瑞王的姓名,楊開原以為傅甯窩在這個小地方一蹶不振,沒想到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不過這次不需要要求别人放尊重點了,楊開也跟了上去:“沒有了,剛走。”
“哦?”傅甯停住腳,回過頭看了一眼臉色不算友好的步青遙,還有他護在身後探出一個頭的玉千齡,“柳見雲帶着的那兩個崽子?”
他忽然笑了,不知道在笑什麼,還帶着些嘲諷意味:“你還真是自找的勞碌命。”
對于他的諷刺,楊開笑而納之:“勞碌不勞碌,那也不是這麼算的。”
“說什麼呢?你到底給不給我并蒂雪蓮?”毒老怪完全沒有逃過一劫該有的慶幸,甚至還要主動湊上來再添一把火。
傅甯語氣還是很沖:“老毒物,你纏了我五年了,你有這功夫早就找到第二朵了。”
毒老怪被他這麼一噎,仔細一想還有點道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并蒂雪蓮?”步青遙在這個時候插話進來,“閣中似乎有這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