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轉過頭，眼裡有些迷茫：“什麼？”

倒是她那個侍女，那一瞬間的慌亂可沒逃過楊開的眼。他心裡有些猜想，卻并不急于說出來，隻是繼續道：“隻是看林小姐有些面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林婉晴卻是仔細端詳了一下他，而後搖了搖頭：“可我不曾見過你。”

楊開笑了笑：“在下無名之輩，林小姐不記得也是應該的，但是林小姐卻是仙人之姿，讓人難以忘懷。”

他這話别的意思先不說，誇獎是有的，林婉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公子過譽了。”

“說出實話，哪裡是過譽呢。”

“......”

林婉晴羞紅了臉，低着頭不再說話。

玉千齡和步青遙：“......”

一時間他們不知道到底是林婉晴太容易羞澀，還是楊開技藝太好。

關鍵時候還是桃兒站出來，義正辭嚴：“楊公子，你不要再這樣了，我家小姐已經決定這輩子非步大俠不嫁了。”

步青遙：“......”

火最終還是得燒到自己身上。

楊開卻沒有半分窘色，他甚至看了一眼步青遙，似有挑釁意味：“這可不一定。”

步青遙：“......”已經夠了，不要再演了。

這局面已經夠混亂了，許是想暫時逃避一下，林婉晴紅着臉站起身，借口要方便一下，和桃兒一同下了車。

她們走後，玉千齡就迫不及待地朝楊開問道：“楊叔，你剛才那些表現都是真的？”

楊開以迅速恢複的面無表情回應了她。

這也算是自己自找的，步青遙是說不出什麼狠話，隻能吞吞吐吐地誇他：“你.....演得倒是挺真。”

“以往出任務的時候，需要僞裝成不同的人。”楊開看着兩人消失在視野裡，便放下了簾子，“不過我總是分不到什麼張揚的角色，頂多是個随從，也不需要多好的演技，木着臉跟着嚣張跋扈的公子就行了，我倒是想試試演演公子哥。”

也算是圓夢了。

閑事說完了，還是得說說正經的，步青遙調整好神色，轉頭問他：“你剛才為何要問她去沒去過浣州？”

楊開看了他一眼：“随口問的。”

浣州和如州，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一個是隋王封地，一個是瑞王封地，自然不會是随口問問，可是剛才林婉晴臉色無異，楊開也沒有多說什麼，步青遙也就将信将疑了。

隻有本來就知道些什麼的玉千齡有些遲疑，可她轉念一想，還是不想告訴步青遙，這事是她和楊開的秘密，她就想看林婉晴要怎麼折騰步青遙。

林婉晴和桃兒一直走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才停住腳。

“你慌了。”林婉晴轉過頭，她面色如常，不見半點紅暈，反而有着超乎尋常的平靜。

桃兒低下頭，有些愧疚：“是我不好，可是那個楊開，到底是什麼人啊？”

林婉晴搖了搖頭：“不重要。”

她将手放在胸口，歪着頭閉上眼睛，似乎是在眷念着什麼，好半天才重新睜開眼睛，但那雙眼睛裡空無一物，她神情有些恍惚：“得快點了，我想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