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睡呀?”她先是被吓了一跳,垂下眼簾穩穩情緒,又擡眸,“關于工作——”
“去吧。”
“啊?”
“讓王阿姨每天打掃完衛生再做頓晚飯,另外找個阿姨接宋李放學,小提琴老師那邊我會每天追進度,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宋子慕抓過妻子冰涼的小手暖着,“先這樣過一段時間,再看有沒有需要補充和調整的。”
窈窈張着嘴巴愣了半天,不可置信:“你同意了?”
“不然呢?你是不是打算一整晚都不理我?”
“沒有沒有,我沒有不理你。”如果宋子慕晚一點開口,她就會說完剛才那句話——‘關于工作的事,如果你不高興我就不去了。’
但他先開口了,而且是同意她去工作,窈窈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又夾雜着幾分感動,幹脆拱進他懷裡:“老公你真好。”
商場上叱咤風雲的宋大總裁,在感情上其實跟初嘗戀愛滋味的毛頭小子沒兩樣,在自己老婆這裡向來是沒原則也沒出息,隻是簡單的沉默就能把他吓得忐忑不安,五分鐘腦補八百個小劇場,全是老婆生氣後收拾東西離家出走,把他一個人丢下的慘狀。
他光是想想都要炸了,相比之下,老婆去上班就容易接受得多。
“嗯。”見老婆主動貼過來抱住自己,他心裡大大松了口氣,矜持地嗯了聲,繃着一張臉保持着自己冷峻理智的形象,“睡吧。”
……
又過了五分鐘。
“項目經理是什麼樣的人?”宋子慕突然出聲。
“嗯?”已經有了朦胧睡意的窈窈在他懷裡擡頭,“什麼經理?”
“你不是應聘了PM助理?”他抿抿薄唇,垂眼望向懷裡已經有了朦胧睡意的妻子,“多大年紀?嗯——男的女的?”
“三十多歲,很健談,愛打扮的精緻白領,是男的。”
“哦。”
簡單一個哦字,語調跟宋李小朋友鬧别扭時候一樣,窈窈努力把腦袋裡的瞌睡蟲趕走,摟上丈夫脖子想要說點什麼,卻冷不防被他從寬松的睡衣底下滑進手去,偷襲成功,握住一個。
“你——!”
宋子慕不說話,手上用了力氣,懷裡的小妻子嘤咛一聲縮起身體,又被他強制打開,另一隻手滑下去。
她深處還殘存着昨晚的滑膩,被他用手指輕松勾出,拉成亮晶晶的線,他把那線給她看,又去咬她耳垂上的小紅痣,窈窈被他咬的有點疼,小聲哼哼:“老公,你先放開我,放開……”
禁锢住自己的手略一松開,她也顧不得腿間濕滑,兩下爬到床頭,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翻出一個小盒子,小盒子打開,裡面是個胡蘿蔔形狀的嬰兒牙膠。
他們在這裡住到宋李一歲才搬出去的,期間小夫妻甜甜蜜蜜,總會有需求,宋子慕對妻子的喜歡體現在方方面面,床上尤其淋漓盡緻。
面對窈窈,他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宋宅再大也是一家人住在一個屋檐下,窈窈過于敏感又怕羞,經常會因為自己不小心發出的聲音羞愧難當,繼而胡亂擔心些有的沒的,宋子慕為此常常不能盡興,直到發現一盒沒拆封的牙膠……
大概是宋李滿月時有人送的,很圓潤的胡蘿蔔造型,Q彈有韌性,咬起來也舒服,比起同樣阻止發聲的小球,這個要可愛得多,就算不小心被人看到了,還可以把鍋丢給當時還不會說話的宋李小朋友。
這根胡蘿蔔見證了很多少兒不宜。
後來他們搬出去,周末回來住的時候都是純潔的抱抱睡覺覺,宋子慕也知道妻子害羞,極少會在周末碰她,所以這個牙膠也就收了起來,很久不見天日。
但今晚……
窈窈把牙膠拿去直飲水管下簡單沖了幾遍,咬在嘴裡,爬上了床,腦袋拱了拱還在沉默的丈夫。
宋子慕側身去看,他的小妻子蓬松長發散下來,小臉純潔又美好,大眼睛亮晶晶的,水靈靈的胡蘿蔔含在嘴裡,像不小心闖進獵人陷阱的小兔子。
他想也不想,翻身将她壓住。
在某些方面,宋總向來悶聲幹大事,他是最平靜的山,也是最熱烈的雨,磅礴雨勢來臨時,窈窈除了兩人心跳,什麼也聽不到。
她知道宋子慕不高興了,幾年夫妻,不是沒領教過他的占有欲,但這次她真的不能退讓,弟弟談了女朋友,感情穩定,應該過幾年就會結婚,女方倒也實誠,提前說好結婚需要三十萬彩禮加一套房子,爸媽一口答應,轉頭就找她要。
家人溝壑難平,卻也不能一直讓宋子慕當冤大頭,她要工作,用自己掙的錢來填自己家的坑。
“窈窈,專心些。”宋子慕偏頭去親被自己握住的雪白腳踝,俯身壓得更重,她咬着胡蘿蔔眼淚汪汪的樣子,是足夠讓他愈發沖動的燃料。
窈窈去工作這件事他并不贊同,但隻要她喜歡,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隻要窈窈高興就好,他喜歡窈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