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一定會掉餡餅,但路邊說不定能看到七十億。
“你來這裡幹什麼?”川上葵問。
她左手搭在長椅椅背上,右手慢慢去摸兜裡的槍,将手搭在上面以便能随時抽出。
這小子自己送上門的要不要抓啊?
“出差……啊不是,我是想來吃晚飯的。”中島敦猶豫一下,略過了自己的工作内容。為了證明自己的解釋屬實,他從懷裡的包中掏出幾個飯團。
川上葵故作欣喜,也将手裡的飯團舉起來展示給他,假裝自己是一個疏朗大方的女青年:“這麼有緣? 我也是那邊買的飯團,不如一起坐吧。”
中島敦不停地擺手:“不不不,我還有同伴,她一會兒過來,就不打擾您了。”
“啊~女生嘛?你暗戀她嗎?”川上葵故意拉長音調調笑着問。
其實,川上葵已經意識到中島敦說的是泉鏡花了,很不巧,泉鏡花認得她的臉。
……有點麻煩。
哪怕泉鏡花現在不能使用異能,自己一個人打敗兩個人也很困難啊。
“沒有沒有。”中島敦臉色爆紅,慌不擇口地解釋。川上葵的問法太過輕浮直白,叫中島敦招架不住。
“她就在你後面。”川上葵的視線裝模作樣地落在中島敦後方,面不改色地撒謊。
中島敦急着回頭解釋:“鏡花我——诶?人呢?”
“她跑了,是那個穿和服小姑娘嗎?”川上葵一臉疑惑地問。
泉鏡花認得她的臉,但她也知道泉鏡花穿着打扮的習慣啊。
“啊啊啊,對不起我先去追了——”中島敦沒有絲毫懷疑,他認知裡泉鏡花的身手很好,瞬間消失完全有可能。于是,他也一眨眼就沒影了。
川上葵:這就信了?溜的這樣快倒讓她不好抓了。
溜的這樣快倒讓她不好抓了。
她繼續坐在長椅上看夕陽西下,現在沒人能打擾她了。
過不多久。
川上葵低下頭,歎了口氣,複又擡頭。
“泉小姐,你在觀察我,是想殺了我嗎?”川上葵看着夕陽問,語氣故作溫和。泉鏡花的暗殺技巧不錯,隐匿得很好,但逃不過川上葵的眼睛。
泉鏡花呆了一下,才意識到“泉小姐”是在叫她。港口黑手黨裡沒人那麼叫過她,平常生活也很少有人這麼叫她,畢竟她年幼,又是後輩。
她知道自己的躲藏沒有意義,嬌小的身形從樹後緩緩顯現。紅色和服,深藍頭發紮在臉頰兩側,她一隻手撐在樹幹上,搖了搖頭:“我再也不想殺人了。”
川上葵眼神微動,卻很快銳利起來,話語變得冷漠而戲谑:
“你是覺得我不會帶走你,才敢出現在我面前,還是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想抓走我立下功勞,叛徒泉鏡花。”
泉鏡花不回答,隻是舉起匕首,嚴陣以待。她聽芥川龍之介說過,不用異能,川上葵的身手勝過他。
川上葵也舉槍指着泉鏡花.
僵持了一會兒。
川上葵打破僵局,問:“你在找那個白虎異能者嗎?”
泉鏡花立刻緊張起來,她正是為了找中島敦才會來這裡,才會見到川上葵,她生怕川上葵對中島敦做什麼,或者她已經做了什麼。
這個女人很危險,很危險。
盡管她看起來很無害,甚至溫和,骨子裡卻是黑暗的。
“你們認識沒多久吧?你很在意他嗎?”川上葵盯着她發問。
“嗯,他很重要。”泉鏡花沒有任何隐瞞,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隐瞞在川上葵面前不管用。
“你很誠實。反正抓捕中島敦的事不是我在負責,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川上葵說。
“我可以告訴你中島敦的下落,但是,我要你現在丢掉刀,并且把脖子上的手機給我。”川上葵開口便提出了一個能讓泉鏡花為難的交易。
川上葵繼續說:“我知道那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所以,逝世母親的遺物和救你的人相比,哪個更重要?”
泉鏡花握緊了刀,憤懑地盯着她。
“我不建議你拒絕我,現在拒絕,價碼會越來越高的。”川上葵用陳述的語氣說。
“你想得越久,中島敦越危險。不過,我聽說你的母親很愛你,會舍不得也正常,畢竟隻是個沒認識多久的傻小子。”川上葵有一搭沒一搭得說,完全一副看戲的心态。
泉鏡花蹙眉,她抿着嘴唇,一隻手按在手機上眼睛卻死死瞪着川上葵。
“啪。”
泉鏡花丢下刀,把手機緩緩從脖子上摘下,一步步走到川上葵身前,遞給她。
川上葵似笑非笑地接過:“看來在你心裡還是傻小子重要,也是,死人不能和活人比,是嗎?”
泉鏡花咬緊牙齒,表情很隐忍。
一邊說紮心的話分散少女的注意力,另一邊,川上葵打開她的手機,輕巧地拉黑了中島敦的聯系方式,又點進了自己之前給泉鏡花發的信息裡的病毒,黑進手機内部。
随後,她随機從偵探社裡挑了個幸運兒打了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