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的酒量很淺,剛開始和何徑寒在一起時,聚會一灌就醉,那時她剛出校門,何徑寒本想練練她酒量,不過練了三四個月,還是三杯紅酒的量,一點不見長進,何徑寒就不讓她再碰了。
被護了幾年,乍然一杯接着一杯的,何徑寒還沒感覺,一瞥頭,夏可已經不對勁了。
夏可醉酒後會……非常乖。
怎麼說呢,不像是醉酒的人,你叫她做什麼幹嘛,都還能動,但就是特别慢,眼睛内沒焦點,迷迷瞪瞪的,第二天也不大記事。
何徑寒心裡憋着怒氣,和兩個經理談笑風生,開始壓根沒看夏可。
等聽到陳星的催促,一轉頭,夏可眼睛裡已然失焦了。
何徑寒壓眉。
陳星順着張總的話,“對對,慶祝我們公司和何氏合作,在此我和小夏代表我們設計三組也敬何總一杯,希望何總以後和我們設計工作室多交流溝通~”
陳星站了起來,夏可一時沒動,陳星面上笑着,手卻在背後着急拉她。
到底還是站了起來,杯子裡又是滿杯的紅酒。
何徑寒面色不改,看夏可這個迷糊樣,無名火卻歇了不少,心内猶豫一霎,還沒開口,陳星搶話道,“何總您随意,我們就幹了。”
下一刻,陳星把酒喝了個底朝天,而夏可跟着陳星動作,像是喝水一樣也……
何徑寒臉上的笑馬上就垮了,睨了陳星一眼,極冷。
不過這微表情轉瞬即逝,在場隻有常年跟着她的林總助瞧清了,等陳星放下杯子,何徑寒又還是那副笑模樣。
“陳組這麼誠心,我也幹了。”
說完,讓陳星喜出望外的,何徑寒仰頭也把酒喝完。
林總助分外有眼色,沒敢給續杯。
等到下一個人再敬酒,何徑寒明知故問,怎麼沒給滿上。
林總助早就是何徑寒肚子裡的蛔蟲了,忙說晚上還有個跨海的會議,不能再喝了,何徑寒當然不幹,和林總助打了幾句太極,張總他們聽着卻像要吵上了,趕緊勸說不喝也沒什麼,感情到位,不在于酒多喝少喝兩杯。
何徑寒從善如流放下杯子,她都不喝了,别人也跟着歇了。
夏可醉了,後半程格外安靜,何徑寒偶爾一回頭,女孩兒眼睛濕漉漉的把她看着,看的她簡直沒脾氣。
臨散場,陳星拉着夏可,沒眼色又要單方面敬一杯。
不等夏可站起來,何徑寒單手壓着肩膀把人給按了回去,嘴角一耷拉,“早就說歇了,陳組長這杯是在怪我今天喝少了?”
反問淡淡的,但配着突然就面無表情的臉,愣是把陳星盯得一個激靈,一時端着酒進退為難,場面靜的落針可聞。
下一瞬,何徑寒又扯出了個笑來,“開玩笑,不過實在不能喝,陳組真要敬我,那你就幹了吧,我真觍着臉看了。”
被何徑寒玩了手大變臉,陳星哪兒還想得起什麼夏可,連忙就着台階麻溜滾下,幹了酒,結束飯局。
散場,陳星去扶夏可,準備把人送回家。
手還沒碰到,隻見何徑寒對夏可說了句什麼,女人把人扶了起來。
何徑寒:“我和妹妹順路,她就搭我的車回去吧。”
陳星哪裡敢,忙道:“不用不用,何總您忙,我送就是。”
陳星要去拽夏可,手再伸出,夏可被何徑寒拉着又往旁邊走了兩步。
陳星懵逼擡頭,何徑寒冷聲重複,“我說了,我送回去。”
純叙述句,沒問号,也不是客氣,何徑寒隻是在通知她。
陳星被這語氣震住,林總助心内直呼夭壽,趕緊來打圓場。
沒人礙眼,何徑寒牽着夏可就走。
*
喝醉了的夏可,真的非常乖,何徑寒說什麼都不反駁,看來是沒意識了。
車按吩咐,早就停在了無人的偏僻處。
何徑寒把夏可塞上車,老劉有眼色下車去一邊抽煙等着。
單獨相處,何徑寒挑了挑嘴角諷道,“說是破工作,還不信,隻要我高興,你看在場誰心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