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夏可打斷。
何徑寒一怔,更多的威脅來不及說出口,夏可再丢下一枚驚雷,“她已經過世了。”
何徑寒手一抖,煙灰灑在手指上,灼燙。
她顧不得那些,“什麼叫過世了?!”
“就是字面意思,她死了,何小姐。”
不是,這……“什麼時候?!!”
她怎麼不知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夏可垂目,長眉依舊溫柔,隻是帶了些許的哀傷,還有何徑寒看不懂的倔強。
“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
驚雷般想到什麼,何徑寒不由屏息:“你說清楚。”
已經經曆了一個月的哀恸,夏可已經能坦然以對。
她再次直視何徑寒,不躲不避,“就是那天在竹隐,李少也在的那晚上。”
嗡——何徑寒腦子罕見空白了。
夏可的話在耳邊,也變成了斷斷續續的雜音。
“我半夜不是給你打了電話嗎,你沒接……第二天再通話的時候,我姑姑就已經去世了……火化完,我帶她回老家了……墓地選好……下葬……”
“死人不會再有醫療費用了。”
“……感謝您這三年來的照顧,真的。”
直至門咔哒一聲關了好久,何徑寒才從巨震中回過神,驚覺夏可離開,慌亂起身,不管不顧裹着一件睡袍就往樓下追去。
“夏可,你回來。”
“夏可!”
大小姐暴躁,按捺的壞脾氣到了個炸裂的臨界點。
“夏可,你給我說清楚!!”
電梯又等了一陣,等出了單元門,隻遠遠看到一個模糊離去的身影,何徑寒也不管自己穿着軟底拖鞋,徑直就追。
夏可也是鐵了心,走得腳步飛快,何徑寒追的吃力,總是遠遠綴着,直到——
手臂蓦然被拽住,何徑寒難得被拽的一個踉跄。
“何總,您怎麼這身……”男聲遲疑。
轉頭一看,拉住她的不是别人,是林總助,身後還跟着兩個她的助理。
想到什麼,再火燒火燎的往前瞧,哪兒還有夏可的影子,人早就不知道走哪裡去了。
何徑寒沒好氣,“你拉我幹嘛!”
這語氣……常年跟在何徑寒身邊,什麼口吻聽不懂,林總助也是一愣,頗有些無辜的舉起手裡提的一箱牛奶道:“不是您讓我今早送來的嗎?”
是海島那邊産的牛奶,何徑寒喜歡喝,買了好多送到自己别墅,昨天吩咐助理今天送一箱到夏可這邊來,想給自己的小可愛也嘗嘗來着。
不過,這種時候被一箱牛奶絆住……
何徑寒長出口濁氣,哂笑,“那你來的挺巧啊。”
笑的林總助毛骨悚然。
女人伸出手,“呐。”
林總助不解。
何徑寒又對着牛奶伸了伸手,林總助後知後覺,她是要牛奶?
林總助依言拿了一大盒出來,遞給何徑寒,心頭總是不安。
又被何徑寒推了回來,“打開。”
這要求……再說這麼一大盒都有一千毫升了吧,難不成還要在路邊喝?
心裡亂七八糟的猜着,動作卻很快,把一盒牛奶規規整整撕開了遞給何徑寒。
于是緊接着,伴随着身後兩名助理的驚呼聲,一整盒牛奶被終于爆發的何徑寒全部倒扣在了林總助頭上。
牛奶滴滴答答,何徑寒暴跳如雷。
“夏可姑姑的病情我讓你留意彙報,人都死了,你就是給我這麼彙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