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心裡侯然一跳,她沒有想道賀緒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他将這件事攤開講出來後,女人心底那團被擾亂的毛線徹底攪成一團。
她心煩意亂,茶棕色的眸子染上幾分愠色,聲音不悅的說道:“你覺得開這樣的玩笑有意思嗎?”
南桑很少和賀緒發脾氣,在對方眼底,她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女友,這些年對賀緒發脾氣的次數五根手指都能數得清。
但今晚她實在是不懂賀緒,明明這兩場晚宴都是他安排的,是賀緒親手策劃,将她一步步往那個男人身邊推去,到頭來卻要用這種話來試探自己。
南桑心底原本對賀緒充滿愧疚,但對方調侃她後,那些愧疚感全變成壓制已久無法釋放的怒火。
賀緒怔住,他大緻是沒有想到南桑會這麼生氣。
南桑将眼珠子鼓着,原本乖巧的臉此刻表情恍若夏日暴雷,一言不發的盯着賀緒,車内氣氛變得緊張,賀緒剛剛還有些别扭的情愫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知道這段時間都挺委屈她,能夠談妥這筆融資,南桑付出很多,于是,他心虛的垂眸,伸手去握住南桑的手,語氣緩和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南桑僵着身子沒有任何動作。
賀緒徐徐道:“我多想了,畢竟薄總這麼有權有勢,京市想要攀上他的女人趨之如骛的排着長隊,我害怕你接觸更優秀的男人後會變心。”
南桑仍然沒有說話,賀緒見此開始搖着她的手,撒起嬌來,“桑桑我這不是太在乎你,怕你跟人跑了嘛,我沒有安全感,你原諒我好嗎?”
南桑深深籲了一口氣。
她聽着賀緒的話,心底那股煩躁感并沒有消失。
女人眉心緊緊皺着,擰着牙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那樣做的。”
南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立場去責怪賀緒,畢竟自己已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她在努力控制住情緒。
賀緒聽到南桑給笃定的回答,眼眸頓時重新覆上光輝,他笑着道:“你真好,桑桑,遇上你是我的福氣。”
他哄着她,南桑逐漸平靜下來。
但就在這時,她放在座椅旁的手機卻突然傳出‘叮——’地短信聲,南桑狐疑的垂眸,瞧見屏幕上方出現一串陌生号碼。
南桑将手機拿起來,内容寫着。
TO南桑小姐。
[ 薄總的外套請寄到如下地址 九江區金裕街檀樓莊園688号 ]
是利唯發來的。
南桑斟酌着這個地址,賀緒卻把頭埋過來,“看什麼呢?誰發的短信?”
南桑吓得立即捂住手機,她眼神閃躲的看着賀緒,“沒事,是……慶子發的,問我一些私事。”
南桑的心撲通撲通跳,好在賀緒并沒多問什麼,他坐直了身體,腳踩在油門上,發動了車。
車行駛一段距離後,南桑心底松懈下來。
她想着剛剛短信裡的地址,想着九江區是京市寸土寸金的上流富豪區。
南桑不是京市人,但搬來京市這麼久,也知道這座城市區域分為三六九等。
能住上九江區的除了有錢還得有名望,許多藝術家,名人,商業富豪都住在那個區域。那裡的房價九位數起步,令人望塵莫及。
不知是否因為喝酒的緣故,還是在餐廳裡被迫行完事,南桑既頭疼,渾身也有些綿軟無力,她将腦袋靠在座椅上,阖眸養神。
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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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月後,賀氏企業獲得薄宴西的投資後,成功度過危機,賀家别墅不用被抵押,陳萍的藝廊保住了,南桑也能繼續進行每周五場《午夜蝴蝶》的演出。
陳萍的心病徹底好起來,整個人容光煥發,特意在自家藝廊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藝術品收藏展覽會,邀請京市衆多名流赴宴。
賀緒給南桑發了一則邀請函,讓她當日也去,趁機和陳萍打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