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同時内心也松了口氣,看樣子并不是來捉他回去的。
可......慕容深這又是怎麼回事?過于莫名其妙的舉動,讓蕭尋有些不适。
他剛要推開慕容深,可明顯某蛟動作比他還快。
“哪來的登徒子!你給本座放開他!”
墨銀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之間,用手掰開了慕容深,一把扯過蕭尋到自己的身後,任誰看了都是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由于墨銀完全沒有收着力度,被推開的慕容深還狼狽地往後踉跄了幾步。
墨銀還要作勢上前教訓一番這登徒子,才突然回過神來,這人不就是今早在天香閣前和楚溪糾纏的那人嗎?
想起蕭尋見到這人時的神情,分明是認識這登徒子,可卻不想碰上此人。
如今這人怎麼自己找上門來了?還見面就動手動腳的!虧他還長得一副人模狗樣,原來不過是個見色起意的流氓!
蕭尋拉住了墨銀的手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
墨銀那隻被握住的手,感受到了來自蕭尋手心的溫度,如同電流般傳遍了他整個身體。
這蕭尋是不是給他下藥了?亦或是,下蠱了?
不等墨銀開口說話,蕭尋率先打破了這尴尬的氣氛。
“慕容公子,好久不見。”
蕭尋挂起他那習慣面對外人的禮貌性微笑,解釋道:“我這位朋友性子比較毛躁,其實并無惡意,還請慕容公子見諒。”
墨銀不爽,什麼叫他性子毛躁?
“不,不。抱歉,是我唐突了。”
墨銀過于激動的模樣,讓慕容深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可十年了,他再次見到他那個記憶中倔強而又實在可悲的少年,如今長成了一個仙姿昳麗的翩翩公子,身邊還跟着一個看似身份不凡銀發少年。
這讓他莫名……有些失落。
“慕容公子,你怎會……出現在此?”
同樣是十年未見,蕭尋卻沒有慕容深那般心境,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不用和過去的經曆再有任何牽扯。
雖然不知道慕容深追着楚溪拜師,想要進入北滄派的用意為何,但是直覺告訴他,慕容深貌似就是沖着他來的。
除了蕭尋那從未見過面的便宜老爹和慕容淵是政敵,還有當年在國子監念書自己在某些方面略勝慕容深一籌之外,蕭尋并不記得自己和慕容深有任何深仇大怨。
可如今他謝氏一族早已滅亡,都過去十年了,有必要追到這嗎?
“能、能否,借一步說話?”
慕容深,這個在中都談起便被人稱之為龍章鳳姿的名字,現下本人在蕭尋面前卻是緊張到不行。
雖不明白慕容深是何目的,可蕭尋也不是個不懂禮數之人,當即應下。
“好。”
“喂!不能去,這人一見面就對你動手動腳的,要是讓你跟他前去,他指不定還要對你圖謀不軌!”
墨銀這蛟說話一向直接,也沒想過此話一出究竟會将慕容深置入有多尴尬的境地。
噌的一下,慕容深耳根熟了。他一時激動,舉止的确是孟浪了,被人這麼一說,這不免讓他有些羞燥了。
蕭尋拉過墨銀到一旁,低聲說道:“此人是我十年前的一位故人,他尋到此處必定是有什麼急事。别擔心,他沒有修為,不會武功,也不會将我如何,你就放心吧!”
他拍了拍墨銀的肩膀:“就麻煩你在這照顧一下桑壺師兄,我去去就回!”
說罷就跟随着慕容深走了出去。
墨銀望着被蕭尋随手帶上的門,嘁了一聲,小聲嘟囔:“也不知道是誰剛剛被人輕薄了去也不知道掙脫開。”
。
蕭尋跟着慕容深一同步行在鬧市當中,原本被魔物所到之處如今已被清理幹淨,短暫地恢複了原本的和平。
兩人從鬧市中走到了一處較為僻靜的池塘邊,一直未開口的兩人,終于還是蕭尋打破了平靜:“慕容公子,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與那位楚道長初遇之時,在他身上放了點東西,随後用西鎏派的千裡追蜂一路跟蹤着他。”
千裡追蜂是西鎏派用來追蹤敵人的一種技術,用特定的香料、靈藥喂養蜂蟲,待養成之後将那特定香料沾染上人或物之後,再将蜂蟲放出,哪怕千裡之外,都能尋到蹤迹。
隻是養這麼一隻蜂蟲,耗費的時間、成本、精力都太高,也不是誰都能擁有的。但想來對于一向财大氣粗的鐘氏一族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慕容深當時被楚溪甩掉之後,就是用這個辦法慢慢追趕上路程,才又在天香閣外碰到了楚溪。雖然是有些不光明磊落,但事實證明,跟蹤楚溪是對的,他還沒到北滄派,就見到了蕭尋。
“原本隻是想跟着他到北滄派,可他三番兩次将我撇下。今日我察覺到他又外出,便用千裡追蜂跟着他,沒想到,竟真讓我見到了你!”
蕭尋看不懂慕容深眼中的情緒:“慕容公子為何要進入北滄派?蓉蓉姑娘在西鎏派,你不是應該……”
“不,我是為了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