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蕭尋見到來人後,雙眸滿是驚訝,腦中有過一瞬的空白,十年前無數的回憶猛地湧進腦海中。
沒想到,竟有朝一日還能見到故人。
“喂,你怎麼了?”
墨銀拿手在蕭尋面前晃了晃,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是不悅地看着蕭尋。
那毛頭小子有啥好看的?雖說不是貌若天神,也還算得上是,嗯,氣質非凡……五官端正吧。
可是!和他墨銀比起來,那是差遠了,至于讓蕭尋這般失神?
發現不遠處仍在争論的那兩人還未發現自己的存在,蕭尋動作迅速地一把架起桑壺,對着墨銀說道:“我們走吧,先救桑壺師兄要緊!”
墨銀撇了撇嘴,從蕭尋的肩上輕而易舉地将極具重量感的桑壺給接手拎了起來。
“走吧。”
肩上的重擔忽然消失,蕭尋對墨銀感激地笑了笑。
這麼多頓飯總算沒白請呢。
然墨銀卻不自覺地紅了耳根,這人幹嘛老對着自己笑?還總是笑得這般……晃人心弦。
楚溪被眼前的徒弟纏得脫不開身,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蕭尋他們離開。
也罷,他後面再尋個時機去找他們便是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面前這個麻煩給解決了。
楚溪一副洩了氣的模樣,認栽道:“哎呀,實話跟你說吧!在下就是個混江湖的臭道士罷了,啥也不會!我根本沒什麼可教你的!”
他對着眼前之人伸出了手掌:“大,大不了你之前給我的銀子,我分五成,每月還你一成,你看可行不?”
頓了頓他又道:“啊不行,六成,哦不十成!多了我還不上,如何?”
可眼前那溫文爾雅的男子卻輕輕搖了搖頭,反而财大氣粗地繼續加碼:“師父若是覺得原來的價錢不夠,弟子還可再翻兩倍。”
庸俗!庸俗!
他楚溪是這樣的人嗎?!他可是個有底線的人!這體質不适合修煉的人若是強行入道,那可不是誤人子弟,毀人前程嗎?!
“三倍。”
更何況,他後面可是要一路降妖除魔,殺到魔界的!帶着個累贅算是怎麼回事?
“五倍。”
但是話又說回來……若是他能時刻在旁提點,即使資質差些也無傷大雅。以他的能力,保這小子一命應該也不在話下……
“十倍,并且每月還包攬衣食住行。”
像話嗎?這像話嗎?!他之前居然屢次拒絕他的寶貝徒兒!
“成交!”生怕那人反悔,楚溪立即應下,“哎喲我的寶貝徒兒,一路走來累不累?師父這是提前過來給你清路來了,走走走,咱們先找個地方歇腳去……”
不就是收個徒弟,大不了就當給自己打發時間算了。自己好歹也是有點嗯哼,實力的人,對方又是個懂事乖巧的弟子,有何不可?為何不可?!
慕容深見終于達成目的,不由得會心一笑,隻覺得自己離那人又近了一步。
楚溪瞬間就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個徒弟的事實。
不過,你說此人堂堂當朝宰相之子,放着榮華富貴的日子不過,幹嘛非得纏着自己修仙,還立志一定要加入雲夢澤啊?
楚溪隐約記得,這宰相慕容淵的發妻不就是鐘氏一族的後人嗎?直接讓他老爹安排他去西鎏派不就完了?怎麼還就逮着他不放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搞不明白。
有錢亂花嘛這不是。
其實慕容深一開始還真這麼想過,但自打他從慕容蓉那得知蕭尋就是十年前的謝庭玉。也許是出于愧疚還是其他什麼,慕容深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夠再次見到蕭尋,或是走一走蕭尋曾經走過的路。
讓他去修魔自是不合理的,而蕭尋又曾是北滄派的弟子,于是他就放棄了利用鐘氏一族血脈的身份進入西鎏派。随後他又毅然決然地告别了父親慕容淵,自行尋求途徑進入北滄派。
然北滄派與西鎏派不同,北滄派常年不對外收弟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江暮白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意向,導緻整個門派也隻有一些長老,偶爾私下會收入幾名弟子。
這也就讓慕容深一時之間竟尋不到任何方式進入北滄派。
直到前幾日,他在去往雲夢澤的路上,就碰到了魔界到人間作亂的魔物,他和周圍的路人也險些喪命于此。
而這道士呢,就出來解救了當時被困的衆人。被人相救,自是想要知道救命恩人從何而來要往何處去,方能報恩。
那道士隻說自己曾經在北滄派待過一段時間,學了些皮毛。這不說不要緊,一說就引起了慕容深的注意。這不是打瞌睡正好有人送枕頭了嗎?
于是慕容深便提出了向那道士拜師之事,而那道士一開始也是回絕了他,慕容深又提出了一筆頗為豐厚的禮金,才有了後面的事。
“那今後,就有勞師父了。”
慕容深對着楚溪微微一笑,整個人雖因為趕路而顯得有些疲憊,但身上的氣度卻是半分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