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也從沒聽說過江九思和白姝的這麼一段故事。
“阿尋,我要你幫我的第二件事,便是将此事告知江暮白,讓他告訴江九思,白姝不是我殺的。”
蕭尋點頭應下:“好,我答應您。我相信義父的為人,可義父如今重提此事,可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蕭逐眠遲疑了半晌,決定還是說出心中疑慮。
過了三百年,蕭逐眠時至今日,也仍未查出當年的真相。直到不久前蕭逐年對他施展了驚魂術,吸走了他全部的修為,因驚魂術對他留下的傷痕,他才猛然間想起三百年前,白姝死後的慘狀,身上的傷痕與他如今極為相似。
驚魂術,便是雲夢澤幕後之人傳給蕭逐年的禁術,他也是從蕭逐年口中得知。
施展此術者,獲得對方的修為,若能将吸取來的修為駕馭并融合,修為還能更上一層,效果翻倍。隻是在施展此術時,自身就會受到無盡的折磨和靈魂撕裂般的痛苦,與被施術者,感同身受。
所以,若無強大的修為和意志力,普通人也根本無法習得此術,更别說施展禁術了。
而被施術者,修為被蠶食殆盡後就會呈幹屍狀态。蕭逐眠如今沒有成為一具幹屍,也是因為蕭逐年給他留了一命。隻是被吸食修為後的他,面上雖無異樣,可身上的傷痕如同幹裂的旱地一般,肉眼可見的皮膚開裂,鮮血淋漓滲出。
當初的白姝,死後身上的慘狀就與他現在的傷痕,非常相似。而蕭逐年使用的驚魂術,又是從雲夢澤幕後之人那學來的。
正是因為如此,蕭逐眠才意識到,或許當年白姝之死,不僅與魔界有關,也和雲夢澤有關。
隻是在說這些事之時,蕭逐眠并沒有向蕭尋如實交代,而是隐瞞了自己身上的傷勢,往輕了說。
再次接收到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蕭尋現在是既心驚膽戰,又惶惶不安。
可蕭尋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因為他明白,蕭逐眠突然跟他說這麼多,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趁蕭逐眠不留神,他突然抓起蕭逐眠的手,拉起蕭逐眠的衣袖一看。果不其然,整個手臂上上面全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蕭尋倒吸一口涼氣,随之而來的是滿腔怒火:“可惡!”
下一秒他就要起身去找蕭逐年父子算賬,可卻被蕭逐眠拉住。
“阿尋,你聽為父說完嘛哎呀……”
蕭尋紅着眼眶,卻有些不敢回頭直視蕭逐眠。
就是因為他回來得太晚,才會讓義父遭受這麼多苦難。若是他在對江暮白心懷愧疚之時,早日狠心離開,不再貪戀那點自在,回到魔界,義父又何至于此啊?!
蕭逐眠看着蕭尋的背影,就知道他又在自責了,随即溫聲安撫:“阿尋,你不要責怪自己,也不要去怪江暮白。為父如今還好好的,這傷還要不了我的命,蕭逐年不會讓我就這麼白白死去的。”
“你現在别去和他們撕破臉面,為父還等着你救出去呢!”
聽到這句話,蕭尋才慢慢冷靜下來。
對,蕭辰還未将獄令告知,他現在不能因一時沖動而害了義父。
于是蕭尋從懷中掏出了一堆靈丹妙藥,全是在雲夢澤時江暮白給的。他拿出一小罐能夠治療傷勢,回血元氣的丹藥,轉過身去放到蕭逐眠的手上。
“您先将藥服下,再過五日……我就來救您出去。”
蕭逐眠卻察覺到了不對勁,嚴肅地問道:“阿尋,你來見我,可是蕭辰帶你來的?”
還未等蕭尋回答,蕭逐眠語氣極其肯定的再次開口:“你用了什麼條件與他交換?”
蕭尋向來不擅長撒謊,被蕭逐眠這麼一問,頓時隻覺得自己難以啟齒,自然垂放的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然後又松開。
“沒,沒有。”
蕭逐眠語氣上揚,再次發問:“當真沒有?”
蕭尋猛地點頭,生怕蕭逐眠不信。
“既沒有,你為何又如此确定五日後能來救我?”
蕭尋這才想起來自己露了破綻,不禁有些懊惱。
蕭逐眠道:“阿尋,告訴為父,你和他是不是做了什麼交易?”
“五日後,和蕭辰成……親。”
此事對于蕭尋來說實在是下下下下下之策,可若不這麼做,他想不到除了去求江暮白幫忙以外,還能有什麼辦法救出蕭逐眠。
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再去找江暮白了。雖然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不好受,可他身份暴露之後江暮白也未曾放棄維護他,他也不能再去連累人家,義父定然也不會認同他這麼做。
所以,他隻能靠自己。
要麼成親,要麼憑自己的能力殺掉蕭逐年父子。
很明顯,後者如今他根本做不到。憑他的修為,在蕭逐年父子面前,現在也隻能保命。
“傻阿尋!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