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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唯恨慈航不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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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0收加更,寫寫二四第一輪簡單交鋒(?)和劇情,現在危機還沒徹底解決,還沒到張四爆發的時候hhh

白鶴鳴一夜好夢,睡至天明,自是不提。另一邊,俞蓮舟與張松溪深夜趕回丐幫駐地,以便明日義軍衆人與丐幫能夠彙合。奔出幾裡,張松溪回頭一望,隻見那村子都化成了一個小點,心中一動,側頭問道:“二師哥……你的手是怎麼了?”

适才他與俞蓮舟對招時,就發現對方兩臂都有傷。左手瞧着尚可,應該再過些時日就好了,右手的傷則更重一些,非得養個三個月半年以上才能恢複。

俞蓮舟瞧了眼自己的手,搖頭道:“無甚大礙。”他不知張松溪目睹二人墜崖之事,解釋道:“早前有一夜我與鶴鳴被鞑子追擊,最終隻好跳崖逃生。山崖深不見底,我拔劍插入石壁之間,權當緩沖,所以傷了手。”

張松溪揣度着俞蓮舟的表情,說道:“我從丐幫那裡得到消息,就急匆匆地往鎮上趕,就是想說不定你們二人在鎮上,我若到的話還可以幫上你們的忙,沒想到最終還是……”

他最終還是遲了一步。記得那時晨光熹微,他拼命驅馬往小鎮的方向趕,卻在離小鎮還有不到五裡的地方遠遠瞧見一大群人馬。在那群人之前,還有一匹黑馬,正在往前疾馳。不過須臾之間,一團黑白相間的人影從馬上躍起,然後就消失在山崖之間。

若是以往,俞蓮舟自然也會感到可惜,不過這次情況有所不同。他新悟到了許多道理,也與鶴鳴終于是徹底交了心。他對鶴鳴有意,鶴鳴亦對他有情,他們兩個人又都從這一死劫中活了下來,難道還不算老天對他的厚待嗎?即便此刻鶴鳴未能在自己與三弟之間做出抉擇,但想來這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他們的日子還長,不是嗎?

念頭轉至此處,俞蓮舟搖頭道:“四弟不必挂心,我與鶴鳴都活下來了,這樣就足夠了。”他神态如常,張松溪卻不認為這是二哥在可惜自己沒能來得及救場。

……以前二哥和他們玩骰子打賭,如果笃定自己會赢,就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二哥,你究竟賭赢了什麼呢?

張松溪沉默了一下,轉換話題道:“我一個多月前與白師妹在南昌城見過。多謝她的幫忙,要不然我一個人可沒辦法解決燕雲镖局的事。”

俞蓮舟點頭道:“這事情鶴鳴有與我說過。”頓了頓,長歎一口氣道,“要不是她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為了五弟的事情如此上心……唉,五弟三年多都沒有消息,龍門镖局的事情也一直懸在那裡。我和大師哥隻懂得和少林做那番無用的周旋,遠不如你這樣為五弟考慮要有用得多。”

龍門镖局的大镖頭都大錦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受人所托将俞岱岩送至武當派。然而他臨到武當山下卻被奸人所惑,竟然違背約定,将俞岱岩提前交了出去,差點害俞岱岩喪命。為了調查此事,張翠山下了山,緊接着就發生了龍門镖局滅門一案。少林說此事是張翠山所為,武當當然是矢口否認,然而張翠山于王盤山大會後下落不明,龍門镖局的事情就成了一樁懸案。

這三年少林時常拿着龍門镖局的事情來給武當施壓。宋遠橋和俞蓮舟兩個武當新一代中堅人物自然不可能認下這個罪名,與少林和其他各派幾番抗争,好幾次甚至差點與他們絕交。龍門镖局一事在江湖上牽連甚廣,絕非一朝一夕能解決。俞蓮舟耐心極好,想着自己先與他們慢慢周旋,待五弟有朝一日回來,此事就能有個定論,卻沒想到張松溪竟是考慮到了要提前給三大镖局施恩,為張翠山掃清回家的障礙。每念及此事,他對自己這位師弟的佩服便更上一層。

可惜張松溪此刻完全無法沉浸在師哥的誇贊中。他按捺住起伏的情緒,輕聲道:“五弟失蹤都三年多了……三哥卧床也有三年多了。”

俞蓮舟微微側頭,用餘光隐晦地審視着身邊的人。月光下,四弟的表情十分平靜,好像隻是聽到五弟失蹤之事時連帶着想起了三弟的傷勢才說了這句話。

此處可以隐約望見影影綽綽的火光,想必二人離丐幫駐地距離也不遠了。

俞蓮舟不再看張松溪。他表情隻是凝重了一下,瞬間就恢複了之前的神态,答道:“是啊。還好有鶴鳴和胡姑娘幫忙,三弟此刻應該已經站起來了。”

是啊,白師妹活下來了,三哥可以站起來了……

二哥你又在做什麼呢?

張松溪平生頭一次為俞蓮舟的恬不知恥感到驚訝。此前藏在屋子裡的時候,還有與俞蓮舟和白鶴鳴二人對話的時候,他心中怒火中燒,直到與俞蓮舟一起出門時,都還在想着一會兒要如何盤問對方。然而此時此刻,大概是晚風太過凜冽,也可能是這些日子太辛苦了,更有可能是聽俞蓮舟毫不避諱地提到了俞岱岩,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迎面破了一盆水,寒意從頭到腳,覆蓋全身。

他不再看那半邊平靜的臉龐,也學着對方,将視線轉移到前路上。本以為這就是兄弟二人在此事上最後的對話,卻聽俞蓮舟繼續道:“不過三弟能站起來,也是吃了好一番苦頭。胡姑娘說他的四肢骨頭已重新愈合,但位置不對,若想要完全複原,就得重新把骨頭再盡數這段一遍。我請師父傳我一門指法,助三弟斷骨。唉,三弟的性子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剛烈得很,哭了也是一聲不吭,問他痛不痛,他也不說,就那樣子咬着牙看着我……”

張松溪在南昌的時候從白鶴鳴口中得知了俞岱岩即将康複的消息。但那時候白鶴鳴說的簡單,隻把功勞都歸給了胡青羊,也沒提自己和俞蓮舟。此刻聽二哥說這些三哥治病的細節,他一時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二哥和自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二哥折斷三哥的骨頭,幫三哥重新站起來,卻又對白師妹說那些放肆的話,他在想什麼呢?

師兄弟幾個人裡,張松溪自認為和俞蓮舟還算是熟的。

面對二哥,他從小到大除了親近之外亦有敬佩。記得自己小時候經常夜驚,有一次一整晚都沒睡着,睜着眼到了天明。那時候天剛剛亮,他雖然渾身疲憊,卻也沒了睡意,恍恍惚惚地穿衣出門,卻見二哥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揮拳,虎虎生風,似乎已經練習了不止一會兒了。

張松溪從小就聰明,學什麼都快,被張三豐收為徒弟後在武道上算是進步神速。然而直到那日,直到看到二哥不知道從幾點起來開始練習,他才突然意識到為什麼師父總讓他多看看二哥。所謂勤能補拙的話,他一開始是不太信的。然而就是看着二哥同自己一樣天賦異禀,卻還如此刻苦練功,他才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二哥知道他聰明,每當遇到難解之事,也不計較兩人之間年紀差異,都會主動去問自己的主意。然而即便聰明如張松溪,也覺得二師哥于心計上并不弱于自己,對方不恥下問,不過是因為骨子裡的謙虛謹慎。二哥體恤兄弟,練武也是勤奮刻苦,自己怎麼會不敬重他?

但今夜的二哥好像完全變了,成了一個他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他露出了完全不一樣的面貌,如同猛獸在夜色裡露出雪白的獠牙。

……他想搶走白師妹,再把她吞掉。

這樣的話,三哥就再也見不到師妹了。

張松溪長籲一口氣,右腳落到地上,左腳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這才停了下來。在他落地之後,俞蓮舟也落了地,那聲音又穩又輕。

張松溪轉頭去看,隻見負責守衛的弟子站在俞蓮舟身邊,手上的火把一照,顯得俞蓮舟臉色更加蒼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他心髒抽了一下,勉強笑着對兩個守衛說:“勞煩二位好漢幫我們通報史幫主,就說是武當俞二、張四來報。”

守衛的弟子當然聽過武當俞二俠的大名,張松溪這些日子在丐幫内幫忙,也攢下了不少好人脈。丐幫弟子不敢怠慢二人,火速進去通報了。

自從上一次被鞑子士兵攻打之後,丐幫不敢再帶着弟子和義軍殘部駐紮在村鎮中,這些天全都是露宿荒野洞穴,然後派信得過的手下去附近村子裡換一些飲食日用之物。史火龍上一次也受了傷,如今正在一個隐蔽的山洞裡養傷。

張松溪盯着弟子遠去的背影,想到二人即将去見史幫主,自己要是再想和俞蓮舟說些什麼話,就要重新找機會了。

一種時不我待的急切,仿佛黑暗裡奔來的猛獸,催促着他快點戰勝心中的猶豫。

張松溪轉過頭望向俞蓮舟,又有點受不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繼續與這猛獸對視。他垂下眼來,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真是難得聽到二哥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要重新折斷骨頭……聽兒哥這麼說,三哥那時候定然覺得很疼吧。”

……既然二哥親眼看過了三哥受斷骨之痛,那二哥可曾想過,若是白師妹不在三哥身邊,三哥……

……他會有多痛?

除了白鶴鳴留給俞岱岩的第一封信之外,張松溪看過這兩人交流的每一封信,所以他敢說自己比其他所有人都要更了解三哥和白師妹的感情。那時是三哥口述,他落筆,但每次他都會故意比三哥說得慢一些。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寫字的速度趕不上三哥說話的速度。而是因為三哥斟詞酌句甚多,有時候一句話他都說出口了,又覺得不妥,讓自己不要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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