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鳴越看拳頭越硬。
火燒黃色場所在元朝判幾年?
但燒了這個凝香館,這些女子還得去第二個,第三個凝香館,她不過區區一人一劍,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選擇這家酒家的人大多也是沖着對面這凝香樓來的。他們去不起此等高級的妓//院,便在這對面喝酒,看着閣樓上佳人揮臂攬客,也算是望梅止渴。也因為這樣,不少沒組織的、年老的、相貌不佳的陪酒女也時常在此攬客,酒家也樂得從中賺幾分抽成。
或許是因為白鶴鳴至少看起來比較年輕,竟然有不少陪酒女第一眼進來就直奔她的方向。白鶴鳴确實沒有多的錢,也怕惹人注意,狠心拒絕了好幾個,見着那些女子不情不願地走向其他酒桌,心裡更難受了。
峨眉派嚴格的規矩有時候或許也有道理,白鶴鳴想,不讓去酒館和青樓的規定,至少成功保護了她那顆來自現代的“脆弱”心髒。峨眉派雖然規矩多些,滅絕師太雖然待她們嚴厲,但和這真實的世道相比,峨眉山已經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很快,夜更深了,對面青樓的生意更加熱鬧,她這個酒館裡的氣氛也就更加的……限制級。污言穢語之中或許有些關鍵線索,但白鶴鳴畢竟是第一次走入這種三教九流齊聚的地方,光是觀察就已經讓她感到十分不舒服,更别提細心分辨線索了。
還有幾個陪酒女沒有被客人選中。她們要麼是年齡太大,要麼是容貌有瑕,但全都畏畏縮縮地站在牆角,等待新顧客的來臨。
看來今晚是不會有什麼收獲了,白鶴鳴想。
果然古裝劇裡都是騙人的。
她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打算喝完這壇酒就回去睡覺,等明天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
這時候,街上傳出一聲呼救。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聽聲音似乎是個男孩。他正跪在凝香館門口,不住地磕頭:“求你們不要再打我娘了,求求你們不要趕她出去……”
那看門的龜奴被他拽住腳,氣得狠狠朝這他猛踹一腳。龜奴身高不高,平日裡卻是幹慣了粗活,力氣大的很。他這一腳直接踩到了男孩的心窩上,痛的男孩在門口直打滾。
緊接着,兩個龜奴擡着一個用草席卷走出來,那草席末端漏出一隻白慘慘的腳來,腳背上還留有血迹。站門口的老鸨面色不改地看了一眼被席子裹着的人,卻踹了一個龜奴一腳,道:“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從後門——算了,你剛快把她弄到旁邊的巷子裡。”
白鶴鳴呼吸一窒,下意識地把手放在了劍柄上,随後又強迫自己放開。
“公子。”一個長滿了麻子,年齡看起來比她大一些的姑娘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小聲道,“這在凝香館已經是常事了。那姑娘或許是小産了,凝香館便把她和她的兒子給趕了出去。”
青樓裡的姑娘若是懷孕了,那便價值大減,少不得被老鸨賣給更低級的青樓。這女子生下一子卻還能勉強留在凝香館中,定然有一副好相貌。
白鶴鳴一看便知道這陪酒女不會武,也知她怕極了江湖人士,隻敢坐在椅子的另一頭和她講話。她心裡雖然為這世道生氣,卻不想吓到無辜的人,低聲道:“我沒有錢,一會就走。”
聽了拒絕的話,麻子姑娘也不走,反而鼓起勇氣道:“公子,我很便宜的。我和弟弟已經三天沒有吃上飯了,公子想給多少便給我多少就好。”
她确實又幹又瘦,臉上長滿了麻子,才會隻能接到最低賤的活,賺最少的錢。但下下人有上上智,她看不出這位俊俏的俠客武功多高,卻看出了他心軟。比起有錢和長的好看,心軟對于她們這種朝不保夕的人來說,還更重要些。
二人這一陣對話的功夫,那龜奴已經回來了,不知道把女子扔到了哪裡。小男孩也不見了蹤影。
見白鶴鳴一言不發,麻子姑娘又大着膽子想給白鶴鳴倒酒。她手指剛碰到那酒壇,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
白鶴鳴感覺自己隻要一用力,就能掰斷這手腕。
“三個銅錢。”她道,“你陪我走一趟,我們去找那個女人和她兒子。”
麻子姑娘被吓得差點眼淚都出來了,但她随即反應過來,道:“好,我知道他們一般把人丢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