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當他又在撒嬌,給出準确無誤的答案後,她閉上眼,在哥哥懷裡小憩。
記憶像小美人魚路過,吐出一個泡泡。
相簿裡,一兩歲時,她擁有父母無限愛意,本可以恃寵而驕不把他當回事,自我意識還未形成的年紀就把他收納進保護圈,将所有玩具推過去哄他開心,并不隻是想依賴,陪伴是本能,後來愛也是。
她是對這點深信不疑。
這個午休過得全然是互相拉扯,兄妹大戲。
玲王不在真是可惜。
中午休息得很好,連着下午上課都精神幾分,繪裡去辦公室婉拒了老師的課後輔導,老師推推眼鏡,問着是有工作要做嗎?
看來她是xx公司挂名藝人的事在學校裡也廣為流傳,她回答說,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課業會自己想辦法。
她向來成績很好,老師沒有多加幹涉,揮揮手放行。
另一邊休息室裡。
周圍足球隊員都在換衣服,誠士郎坐在休息椅上沒有動,玲王雙手交叉,手指陷進發絲裡将散發綁好,看着他不為所動不禁擠出大小眼:“凪,又在偷懶嗎?哦啦,動起來。”
大家忙忙碌碌,他不在狀态,被叫到,誠士郎擡眼:“唔。”
“總是偷懶的話不管是足球還是其他什麼都會被搶走的哦?”
“我知道。”
聲音平靜,收到玲王的提醒,誠士郎問道:“玲王,你看看我臉上有沒有什麼東西。”
玲王來了興趣,左看右看,按照他嚴格的刻量标準,凪應該和昨天沒有任何變化才對,但是寶物這麼問一定有他的理由,彎腰抱臂,盯着細細分辨兩分鐘後敗下陣來:“沒有啊,怎麼了?”
“哦,我以為你能看出來這是被繪裡親到的地方。”
玲王:??
謝謝你啊,他差點就看出來了。
他撇了眼旁邊,周圍人大聲開着玩笑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他們說話,坐下來一把薅過米菲兔好兄弟手搭背說悄悄話,誠士郎一邊說着好麻煩,一邊簡單總結,大概就是‘我親她,她親我’這樣,小學雞的形容方式。
“……”
明明那麼暧昧的氣氛被你說得像幼兒園扮家家酒,凪,你還有得學。
玲王捏了捏鼻梁,告訴自己要冷靜,大腦飛速處理已公開情報,凪的主動性在他意料之内,在他看來,凪屬于從來沒有跳出過舒适圈,維持現狀,‘家人’就足以滿足彼此的關系,不會想着主動去改變什麼,所以他稍微推動一下。
這孩子就忍不住了。
很好很好,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唯一沒想到的是凪居然會直接A上去,雖然隻是臉,兄妹間親親臉也不是什麼很過分的事,結果繪裡直接A了回來。
噗嗤。
關鍵凪還真的相信什麼扯平的說法,救命,好好笑,怎麼感覺兩人完全不是一個段位,要小心啊凪,别最後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他拿胳膊支支白毛,揶挪道:“終于忍不住出手了嗎?”
“嘛……”算是吧。
“進攻意識99的和平主義者,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米菲兔頂着包子臉看他,眼神裡有一股清澈的愚蠢:“需要接下來嗎?”
天塌了,玲王歎氣:“我給你的書你是一頁沒翻啊?總是憋着什麼也不說妹妹是不會變成妻子的,也對,這才第一天,回去之後好好拜讀一下哦?”
聽着玲王着重強調,誠士郎隻覺得很麻煩,腦海裡搜刮了一圈拒絕的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奇怪啊玲王,一邊和繪裡那麼親近,一邊又急于給他出主意,難道是故意的嗎?
為什麼要做這麼麻煩的事情,玲王腦子很好,經常會給出很有參考性的建議,但是這一點上,他聽不了玲王的建議。
因為這段感情不是由他主導的。
在這段感情裡,不安的人一直是繪裡。
他沒什麼所謂,對他而言沒有血緣關系的束縛,對繪裡來說,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她沒辦法接受自己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這種對親情的極度渴望甚至碾壓過了對他的感情,連本人都沒意識到。
哦,這樣說的話,玲王應該能明白吧。
米菲兔猶豫不決,還是開口。
“不了玲王,我不想在書裡找到愛她的方式。”
“……你小子不是挺會講情話的嗎?”
“?我隻是這麼想着,順口說出來而已。”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們凪在這種地方也要天才。”
簡直要被酸倒牙,玲王用力揉了揉米菲兔腦袋,嘴角揚起不小的弧度,今晚又可以不用看少女漫畫了,光是看這兩人他就能腦補出一堆劇情。後者眯起一隻眼,沒有躲開,人畜無害的臉上一副認真做派。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
“我可是個好哥哥啊,不會做讓妹妹哭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