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搭在祈彌肩上，司訓帶着人走出了辨認室：“等我們把她腦子裡的東西全挖出來，就送她歸西。”

販賣人口在中央星域是死罪。

也是這女人蠢，居然讓小祈彌看到了她的臉，要不然，這麼大的星域，他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她。

祈彌的嘴角動了動，最終也沒笑出來，那張醜陋的臉，把他壓在腦海深處的黑暗記憶全勾了出來。

有時候，記憶力太好、觀察得太仔細也不好，以至他現在還記得這個女人輕佻地撫摸他的身體時，那個貪婪到極緻的眼神。

出了地下監牢，全身僵硬的祈彌被司訓推進了汽車後座。

祈彌再次被司訓團在了胸前，這一次他沒再反抗，黑暗的記憶讓他全身發冷，這個溫暖的懷抱來得非常及時。

停車場旁，梁疍湊近了一個守衛低聲交談，他的光頭反射着燈光，像一顆亮亮的雞蛋。

“你們為什麼叫梁少校三蛋？因為疍字諧音？”

“他新兵時期編号是三号，因為和引導他的老兵打賭輸了，被按着剃了光頭，就被那一批老兵們稱呼三蛋，後來這個稱呼就傳了開來。”

“他現在還成天頂着光頭是為了讓自己記住以前的慘痛教訓？”

“你把他想得太深刻了。”司訓失笑：“他是發現了光頭的便利，後來才一直這樣。”

“便利？”祈彌忍不住意外。

“清洗就不說了，實在沒有比光頭更便利的。”司訓沖終于回複了幾分機靈勁兒的祈彌挑眉：“這小子近身戰鬥愛抓人頭發，他自己自然不會留頭發。”

“還有嗎？”

“他老婆喜歡。”

“什麼？”

不想再聊梁三蛋的司訓擡手揉揉懷裡毛絨絨的腦袋，一臉蕩漾：“小可愛，你的頭發真軟。”

擡手把司訓的手拍飛，祈彌順勢坐直了身體，說了一陣閑話，他的心情已經完全平複下來了。

“那個女人，她不是中央星域的人吧。”心情平複下來的祈彌思維重新變得敏銳起來。

“她叫尼娜.佩洛希，出生于西盟，從十年前開始，每年都會向中央星域遞交移民申請，有了她，想來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你的來處了。”

不知道司訓是花了多少精力，才能把這個人弄到摩二星。

“司訓。”祈彌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司訓：“謝謝你。”

司訓的眼睛慢慢瞪大，然後，沒有任何預兆地，他一下将祈彌撲在了後座，“啊啊，小可愛跟我道謝了呀，怎麼辦，哥哥好高興，不如……”

被撲在座位上的祈彌睜着死魚眼，右手擡起，重重一拳捶在貼過來的司訓的眼睛上。

“嗷——”

哨位上，值班的衛兵聽着不遠處的車裡傳出的慘嚎，倒吸了口冷氣，“三蛋，老大這聲慘叫是不是太浮誇了？”

梁疍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一百年了，全星際就出了這麼一個寶貝，落你手裡你能不哄着捧着？”

為了帶祈彌來這裡，老大将所有可能看到他的人全都換成了機甲隊的人，比起這興師動衆的作派，不過是親自上陣嚎兩聲，根本不是事兒。

“老大為什麼不把人提到總部，偏偏親自帶人來郊外辨認？”

“老大不想咱們五個人之外的人知道祈大師的事。”

“是怕有人歧視他？怎麼可能？祈大師這樣的寶貝，是多蠢才會拿他的過往來說事兒？”

“不隻是蠢人才會幹蠢事，有時候嫉妒更容易讓人失去理智。”

“你是說現在大樓裡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