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作往常,柯檀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當然”,但“隻是”兩個字讓她無法開口應答。
電話兩邊又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良久,柯檀煙終于開了口:“是妹妹。”
道德和理智把她拉回現實,她可以承認佟諾是妹妹,但好像沒辦法說隻是,尤其是她意識到一些事情以後。
冷瀾霜沒再說什麼,最後沉默片刻隻說了一句:“行吧,那我祝你好運~”
柯檀煙依舊沒弄明白冷瀾霜最後那句話,也解讀不了對方最後甚至帶有一絲幸災樂禍的語氣。
按理說,沒有佟諾和南念在中間,她和冷瀾霜算不上太熟,之前在萊芙無非是合作過一次,也就是見了個面的交情。
對方和南念的一些事情她也有所耳聞,無非是什麼悱闊不折不扣的白眼狼,隻認南念這個沒有血緣的妹妹,不認親妹妹。
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柯檀煙也隻當聽過,真實性她持保留意見。
今天冷瀾霜打這個電話是單純閑的?這未免太不符合她在商場上果斷狠戾的性格。
柯檀煙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索性放棄。
看了看時間,這才發現出來太久,該回去了。
病房内,佟諾睡得很沉,也不知道夢裡夢見了什麼,她的嘴角一直挂着淺淺的笑。
剛從天台回來的柯檀煙一打開門就看見了這一幕。
确認佟諾睡得沉她才放心離開,走之前還交代護工多注意一點,她晚點再過來。
前幾天連康年病危又進了醫院,為了方便這會兒柯檀煙車上還放着幾套換洗衣物。
她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随便開了間房處理完自己身上的煙味才返回醫院,親自守着佟諾。
第二天佟諾頭疼的症狀已經消失,下午出院那會兒南念還來看了她,分開前兩人約好後面有時間一起出去逛街。
柯檀煙帶着佟諾又回了連家老宅。
不過這次老宅的人就剩下了安叔和劉姨,其他人都不見了,包括連康年。
佟諾疑惑并問了出來:“姐姐,他去哪了?”
佟諾不确定柯檀煙對連康年的态度,所以用“他”來代指。
“在醫院,這兩天情況穩定下來了。”
安置好佟諾,交代完事情柯檀煙就去了公司。
連家的事情正在收尾,這幾天柯檀煙公司醫院兩邊跑,之前沒打算讓佟諾國慶假期來環奈就是因為她忙到會顧不上佟諾。
後面幾天确實如柯檀煙所說的很忙,佟諾一連幾天都沒在家看見過對方。
八天小長假已過半。
那天晚上佟諾接到南念的電話,對方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一起出門逛逛,佟諾從醫院回來後一直悶在家裡,想想是該出去走走就答應了。
佟諾不知道的是,前天夜裡連康年那邊出了事。
醫院那邊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連策剛到病房還沒動手就被當場抓獲。
連康甯的氧氣管已經被拔,現場就隻有他一個人,一切都那麼巧,像被人設計好的一般。
而報案人,也就是旁支的一個堂弟,可平日裡這人和連策走得很近,今天莫名其妙舉報了連策确實有點令人意外。最後那個陪護人員也跟着警察一起去了局裡做筆錄。
由于這事涉及連康年,大晚上的柯檀煙也被警察叫到了警察局裡了解情況。
連策被抓時也沒什麼表情,這會兒到了警局裡更是淡定,警察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有人在醫院要殺害連嫣的父親。”
連策聽到最後兩個字,眉頭皺了皺,一臉難以置信:“父親?怎麼可能?他也是我父親!”
他又接着說,“還有警察同志,你們可以去調監控,幾乎是我剛進去你們就來了,我哪有時間?”
“那病人的氧氣管你作何解釋?還有為什麼那麼晚去醫院?還支開了陪護人員?”
“我不知道,氧氣管這事和我沒關系,我要害他早就害了何必等到現在,更何況他是我父親,我想單獨看看他不行嗎?”
“但據報案人所說,你們關系并不好,我們合理懷疑你去醫院的動機。”
“他肯定想害我啊,我就是一個養子,還能分遺産他們旁支的眼紅設計陷害我,不然你們能這麼快出現還抓了我?”連策說得沒了耐心,“我有權聯系我的辯護律師,剩下的你和他去交涉,行嗎?”
做筆錄的警察敲了敲桌子,嚴肅地說:“連先生,請注意你的态度!”
“行行行,你們還要問什麼?我不都說了我知道的嗎?我是被陷害的!”
“說說你和你父親的關系。”
“我和我父親關系一直都挺融洽,這一點我想我妹妹可以作證。更何況我妹妹回來之前都是我幫忙打理公司,這不她回來了我想着自己終于能做甩手掌櫃……我要是真的有心害他,你們就不會抓得到我。”
另一邊,柯檀煙這也在同時接受詢問。
“平時兩人關系如何?報案人那邊說兩人存在矛盾。”
“連……我哥和我爸關系還不錯,我爸住院後基本上都是我哥在照顧,我是前段時間才回來。今晚我哥去醫院我是知道的,因為我們公司最近事務很多,我哥忙到那會兒才休息,他看我太累就讓我今晚不去醫院看……看我爸,他去就行……至于後面我就不知道了,但他們關系也絕不像報案人所說那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