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壞了,剛要追上去就被周野叫醒了。
周野坐在床邊,任由白澤撲在他身上,臉埋在他後頸旁,滾燙的熱淚落進衣領,他伸出手順着白澤的脊柱不停地從上往下捋,溫柔地安撫。
“别哭,别哭,怎麼了?可以和我說說嗎?”
他捧着白澤的臉,和那雙水潤的藍眸對視,目光中滿是擔憂和愛意。
白澤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着,但眼淚卻順着臉頰滾滾而下。
他如願以償地在那雙溫和的眼睛裡看到了心疼,這才開口——
“你想要孩子嗎?”
“嗯?”周野表情凝固,結合今日發生的事,他總算知道症結在哪了。
“不喜歡,不想要,咱不生。”他否認三連。
“我……我也生不了。”周野斬釘截鐵的态度讓白澤感到一點安慰,他嘟囔道:“我是獸人,生不了孩子的。”
周野當初曾對部落裡要給他生幼崽的一位女亞獸人提過,他不喜歡幼崽,也從來沒有在乎過白澤能不能生崽。
後來怕白澤知道這事生氣,他還讓那個女亞獸人不要在白澤面前提這件事。
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白澤反而患得患失擔心他喜歡幼崽。
“白澤,白澤,我真的不喜歡幼崽。”
周野一想到當初為了養小貓崽一晚上每隔一個小時就要起來一次,給小貓喂奶或者用棉簽幫助排便的場景,臉都綠了。
他特别誠懇地說:“幼崽需要照顧,對我來說太麻煩了,而且我們兩個的二人世界不好嗎?你不喜歡單獨和我在一起嗎?”
“喜歡的。”白澤急切地湊上去吻他,“超喜歡的。”
“那就是了,咱們兩個的日子就過得很好啊,沒必要要小崽。”周野含住白澤的下唇,有些含糊地說:“我摸虎力家的小崽隻是因為我喜歡毛茸茸而已,但你才是我心裡最可愛的毛茸茸。”
“而且……”他忽然笑了起來,翻身把白澤壓在身下,眼神變得幽暗,“真的生不了嗎?”
“全弄進……也生不了嗎?”他幽幽地笑着,低頭吻了一下白澤的頸側。
白澤被他這話激得一個哆嗦,瞬間就出汗了,飽滿的胸肌上像是塗了油一樣亮。
“而且白澤的……很适合喂奶呢……”他眼神越發幽暗了,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重,白澤急喘一聲,看出來周野好像有點生氣。
“我錯了,我錯了。”他喘息着貼上去吻了吻周野的唇,小聲道:“我這次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會不信任你了。”
“是嗎?”周野把他翻過去摁進枕頭裡,“那我要為了這次的不信任,懲罰你。”
……
“嗯,”唰唰的雨聲驚醒了沉睡的周野,他伸了個懶腰,餍足地歎了口氣,這才睜開眼睛。
洞内光線昏暗,隻有木門的縫隙裡透進來一點光,爐火早就滅了,但洞内并不算太冷,整個洞裡都有一股溫暖又淫l糜的味道。
周野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向身邊的白澤,看到他臉上還有幹了的淚痕,鼻尖和眼尾也是紅的。
再往下看,身體上也滿是紅印,在被子蓋住的地方,腰臀間還有些青紫的手印。
昨晚白澤可遭了大罪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周野也不是泥人,被伴侶懷疑當然會生氣。
但他又不舍得真的對白澤怎麼樣,隻好在床上使勁折騰他。
昨晚到最後白澤嗓子都啞了,快樂到極緻也是一種痛苦,他一碰就會哆嗦,用那把破鑼嗓子喃喃:“不來了……我錯了……”
現在那點不被信任的怒氣下去了,周野又有點心疼了。
他輕輕地将抱在他腰上的手拿下來塞進被窩裡,起身去架子上拿下一個小陶瓶,裡面是他自己配的藥油。
周野把藥油放在一邊,将兩隻手搓熱,再把藥油倒在手心,輕輕揉捏白澤腰間的青紫痕迹。
白澤昨晚是真的累狠了,周野把他上上下下的痕迹都揉了一遍,他除了皺了皺眉,也沒有别的反應。
但他雖然疲憊,但睡顔恬靜,困擾他的夢魇一朝散去,他又是那個樂天的小老虎。
白澤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外邊的雨還沒停,唰唰的聲音就響在耳邊似的,門被周野打開了一道縫透氣,白澤緩緩睜開眼,聽着雨聲盯着洞頂發呆。
“醒了?”熟悉的聲音響起,白澤卻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周、周野。”
“醒了就起來吃飯。”周野走過來親了親他的臉,臉上的微笑終于不是昨晚那種讓他後背發毛的笑,又變回了以往的溫和。
白澤這才松了一口氣。
周野今天做的手擀面,鹵子是肉和切碎的木耳,在這種陰冷的雨天喝一碗渾身上下從内到外都是暖呼呼的。
“今天要不要陪我去倉庫織布?”周野問。
“好哇!”白澤呲溜呲溜咽下嘴裡的面,高興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