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轉過身來,面向周野,身體微傾,向他讨了一個吻。
灼熱的鼻息交錯,兩人微微分開 ,周野啞聲笑道:“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記得想我。”
“我會的。”白澤劇烈的喘息着,又吻了上去。
以前外出捕獵,他向來都是很期待的,從未像這次這樣,竟然有些舍不得走。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是他讓自己真正理解了家的含義。
“火石給你放進去了,時間不趕的話就燒水喝,不要喝生水,水裡有看不見的小蟲子,進到肚子裡會肚子疼的。”
“這個大竹筒裡是我給你炸的蘑菇和肉幹,當飯吃肯定是不夠你吃,當零嘴吃吧,還有這個,是我給你剝好的核桃,你記得吃。”
“還有這個……”
周野之前專門縫制了一個皮包,能剛好挂在白虎的脖子上,打算用來給他帶些東西。
他就像送兒子出門上大學似的,忙忙碌碌、拾拾掇掇,隻為了讓孩子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能過得好。
當然,外出捕獵畢竟不是出門郊遊,就算周野想的再周到,在外風餐露宿也肯定不會舒服。
但他絞盡腦汁,隻是為了白澤能稍微好過那麼一點。
白澤坐在桌邊,目光牢牢追随着周野的背影,目光中閃動着溫情。
其實他不覺得捕獵辛苦,作為這片大地最頂級的捕食者,戰鬥和捕獵會讓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口咬斷獵物脖子時更是心情暢快。
但看着周野為他忙前忙後,隻想讓他在外能過得舒服一些,他心頭一陣溫暖。
“梆梆梆!”
山下忽然響起梆子聲,伴随着幾聲虎嘯。
該出發了。
“我要走了。”白澤接過周野手裡的包,目光依依不舍。
“我送你。”周野跟着站起來。
山前廣場上,虎力帶着衆獸人化為獸形,在山前集結。
“吼!”
白澤從台階上躍下,背上還趴了個人。
周野陷在毛裡,滿臉幸福地擡起臉來,從他背上滑了下來,接着把手裡的背包挂在白澤脖子上,調節了一下長度防止影響白澤奔跑。
他摸摸白澤側頸的毛毛,親昵地和他貼了貼臉。
“一定要小心。”周野滿臉認真地叮囑他,“你要是受傷,我會擔心的。”
“嗷嗚~”白澤貼着他撒嬌,但沒把握好力度,大腦袋把周野頂了個趔趄。
“吼!”虎力仰天一聲大吼,霎時衆獸狂奔,向着遠方無垠的曠野而去。
七日後。
排列整齊的菜地裡,一群人正彎腰幹得熱火朝天。
一棵棵嫩綠的枝丫被栽種在地裡,在初春溫涼的風中輕輕搖晃。
因着地瓜耐旱怕澇,周野帶着幾個人手拿石鎬在枝葉周圍刨出一條條溝壑,便于雨後排水。
春花則和幾個力氣大的亞獸人提着木桶手拿木瓢跟在後面澆水,陽光下,葉片上的水珠泛着晶瑩的光芒。
“哎!”春花捂着酸痛的腰坐在田埂上,拿起放在旁邊的竹筒杯喝了口水。
“沒想到這活計看着輕松,但還挺累人的。”
小涼也坐在她身邊,拿了個大樹葉呼扇兩下,他額上出了些汗,累得口幹舌燥。“哪有真輕松的活呢?累也就累這兩天,總比滿山溜達找地瓜好。”
周野也走過來,他答應了白澤留着頭發,為了不讓長發影響他幹活,就折了一根樹枝,将表面打磨的光滑些,當簪子把長發挽在頭頂。
“呼!種完最後這塊地,地瓜就沒了,還剩下四塊地拿來種别的。”周野指了指一旁放着的芋頭和他留出的南瓜子,“都累了吧?先回去吃飯,下午再種剩下的,沒必要這麼趕。”
衆人工具也不收,随手把工具扔在樹下,便準備回家做飯吃飯。
周野回到洞裡,就剩他一個人吃飯,他也沒了認真做飯的心思,往鍋裡倒些水,再扔進去四個芋頭煮熟,便是他的午飯了。
他獨自坐在桌邊,對面總是坐着個人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讓他這幾日來吃飯也沒精神。
吃完飯後,他洗好碗筷回到了床上,打算淺睡一會兒,下午幹活更有力氣。
他不光要忙地裡的活,還要準備他和白澤的伴侶儀式。
雖然這不是現代,他沒有婚介,也做不出婚服,但婚禮不能沒有鮮花呀,而且就算條件簡陋,他也要給白澤一個難忘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