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計劃是明年春天能捕獵之後,把大家剩下的地瓜和芋頭收集起來,還有他攢起來的南瓜子,在部落附近開墾一塊地,把這三種作物種下去,這樣等到秋天就不需要到處找食物了,隻要收種在地裡的糧食就好了。
這樣大家可以節省出力氣和時間來幹些别的,囤積出更多的食物。
還有去年找到的那一捆甘蔗,也可以種下去,糖是很重要的物資,若是能實現大批量種植甘蔗,他就可以試着做糖。
而不管種什麼,趁手的工具是很重要的。
他坐到洞裡放柴火的地方,靠牆的位置堆滿了大小粗細不一的木棍,還有一大抱的幹草。
周野抽出一把韌性強的幹草,慢慢編了起來。
在這個資源匮乏的時代,他做不出鐵鍬和鋤頭,隻能用石頭和木棍做成簡單的工具,想把石頭和木棍連接在一起,隻能用草繩一圈圈地纏起來了。
竈上的石鍋裡煮着切碎的南瓜和地瓜,他坐在一旁認真地編着草繩,洞外傳來簌簌的落雪聲,與石鍋裡咕嘟咕嘟的煮粥聲相映襯。
睜開眼睛的白澤,眼裡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初嘗情事的身體軟綿綿的,他心口似乎也有一鍋粥燒開了,沸騰着冒出甜蜜的泡泡。
他悄悄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坐在木墩上的周野背後,撲到了他背上,摟着他的脖子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猝不及防的周野差點被他撲到地上,但他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是轉過頭來溫柔地吻了一下搭在肩上的腦袋。
放在以前,白澤是絕不會這樣做的,他隻會小心翼翼地靠在周野身邊,還要擔心周野會不會推開他。
近一個月的同居生活過去,愈合的不隻有白澤腿上的傷口,還有他心裡經年累月得不到愛護的疤痕。
周野從不吝啬于對他說愛,他的愛不止會從舌尖念出,還藏在他總是溫柔注視的眼眸裡,還有無微不至的關懷裡。
這些厚重無垠的愛,竟也讓他學會恃寵生嬌了。
“醒了就去盛粥喝吧,已經熬好了。”周野道。
“你在幹什麼?”白澤問他,一隻手從他肩頭垂下,撥弄着他放在腿上的草繩。
周野把草繩一圈圈卷起來,然後拿了一個小樹枝和小石塊給他比劃,“我打算做一個這樣的工具……石塊嵌到木棍裡,再拿草繩纏緊固定住,等來年春天可以在地上挖坑。”
“挖坑又是要做什麼呢?”
“挖坑種地瓜呀,等到明年春天天氣暖和起來,就把地瓜埋到土裡種下,等到秋天就能收獲了。”他慢慢地講着什麼是“種植”,白澤越聽眼睛越亮。
“還要做什麼?我來幫你!”他迫不及待地蹲在周野腳邊,恨不得春天馬上來他倆接着出門種地。
“不急,先吃飯。”周野放下手裡卷好的草繩,拉着他的手去了桌邊吃飯。
兩人簡單地喝了兩碗粥,白澤把鍋裡燒上要喝的水,就回了周野身邊,要幫忙。
白澤洞裡原本用來架鍋的石頭在有了土竈之後就光榮退休,被周野擺在了牆角,現在剛好用得上。
兩人蹲在牆邊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塊合适的石頭,整體呈長方形,隻要把一端磨得鋒利一些,另一端在結實的木棍上挖個大小相同的洞塞進去,先用動物的筋腱綁住,再用草繩多纏幾圈加固,一個簡易石斧就完成了,可以拿來開荒和刨土。
兩人忙了整整一天,除了吃飯喝水就一直在做這東西,終于在天黑之前做完了。
也虧得兩人力氣大,才能這麼快把石頭磨利并固定結實。
周野找出一根木頭立在地上,讓白澤躲一邊去,然後用力揮動石斧。
“嘩”的一聲,木頭分成兩塊倒在地上,而石斧堅固依舊沒有損毀。
“成功了!”周野愛不釋手地撫摸着手裡的工具,人和動物的區别就在于人會制作工具,有了工具,他們以後得生活才會更加方便。
“讓我試試,讓我試試!”白澤興沖沖地接過石斧,也劈了一根柴,“好方便啊周野!”他語氣歡喜,以前劈柴需要用石刀一刀一刀砍,但有了這個石斧,隻要一下就能劈開!
“等我們再做幾個,開春大家就能用這個開荒地了。”周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覺得越發熱了,還有些昏昏欲睡。
“時候不早了,我們休息吧。”他躺到床上迷糊地催促白澤。
“好呀。”白澤在竈底塞滿柴火,然後走過來摟住了周野。
“咦?”他眉頭緊皺,“你怎麼這麼燙?不舒服嗎?”
周野胡亂抱住他,低聲道:“沒事的……就是困了……”
白澤不疑有他,美美抱着周野,在他身上的澡珠清新香氣中入睡。
半夜裡,白澤忽然感覺懷裡像是少了什麼,他眉毛皺了皺,沒醒過來。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白澤睜開眼,剛一睜眼就感覺有什麼不對。
“?周野?”周野哪去了?
眼前的洞裡空無一人,擋着洞口的木闆也沒移開,不像是出去了啊。
“周……啊!”小腿上忽然有毛茸茸的東西抱了上來,被吓了一跳的白澤掀開被子,下一秒瞳孔地震!
“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