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若雖然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很了解權衡,在大事上她向來是說一不二很難退讓的。
Wendy扭頭要出去卻被席淺攔住。
“讓她說,說了你就可以帶走她。”權衡道:“否則她不能離開這裡。”
“既然你來了,就勸勸她吧,本來也不是什麼罪該萬死的大事,可她油鹽不進。”
顧津若眸色微沉,雙眸黑若點墨,似乎在衡量着她的話。
權衡繼續道:“克萊兒沖海威爾說,西子是她們害死的,她們……海威爾代表的她們是北極星是整個北盟,為什麼克萊兒會這麼說?”
“為什麼克萊兒一直定居在卡維斯不回來,又為什麼這橫在北盟和微光之間的如此血海深仇這麼多年所有人都一直無動于衷,Hiiary,這些你想得通嗎?”
“這些問題困在我心裡很長時間了,克萊兒知道,她不說我不能把她怎麼樣,可是這個人,我僅有的一分仁慈也隻是因為你,Hiiary,都在你了。”
血海深仇,西子的死因以及這些年稱得上詭異的和平她當然看得出來,可這些她以為老師和權衡有着自己的計劃甚至和她們達成了什麼協議……
她一心撲在微光集團上,龐大的公司一切的運行和戰略布局都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去統籌和領導,而微光教堂一直以來都是再由權衡接觸掌控,各自分工不同她并不了解。
而現在,權衡的堅決以及鹿鳴的現狀讓顧津若憤怒的情緒暫時得以控制,慢慢察覺出事情的嚴重性。
“她說了,我就可以帶她走是嗎?”
“可以。”
現在首要的卻是鹿鳴的狀況,“呦呦,你聽到什麼了?”
“告訴我可以嗎?”顧津若再次半跪到她身前,手停在她眼前想起藍星辰的話不敢再觸碰她。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跟我走好嗎?”
“你告訴我,我帶你離開?”她眼底凝起水霧般,心疼,愧疚,還有不可置信。
“相信我。”
鹿鳴再也擡不起頭,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隻是低低的反問了她一句:“相信你?”
“……你要我怎麼信你,你從來都是在騙我…我不需要你來動那憐憫心。”
她低着頭,看着顧津若的眼睛,竟生了一分疲憊的恨意。
“……還是說,這又是你們的局?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顧津若立即搖頭眉間緊鎖,眼底彌漫了一層霧氣,“沒有騙你,我帶你走,說出來吧呦呦,我帶你去醫院。”
“我求你,你不能繼續在這裡待着了你會死的。”
“真的說了我才會死,你們不會放過我,我的命……隻有我自己在乎,這個世界沒有值得我信任的人了,沒有!”鹿鳴幾乎是在嘶吼,隻是沒了力氣顯的很蒼白無力。
“我要求你才是,你們擔心洩露可以拔了我的舌頭哪怕…哪怕砍了我的雙手……放我走,我求你顧津若,放了我吧……”
“不,我會把你安全帶出去,你相信我啊呦呦。”這些話聽在顧津若耳朵裡剜心一般疼,她一瞬間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去挽留她。
“哪怕你隻信我這次一次好嗎?我還欠你這麼多,你讓我怎麼還?”
“我會把你送出去,就算你再也不想見到我……隻要你平安。”
顧津若聲音開始發顫,熱淚從臉頰滑落:“隻要你平安……我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可以嗎?”
面對顧津若幾近哀求的語氣,鹿鳴眼睛一酸也聚起了一團遮擋視線的水霧,她搖頭,再不說話。
藍星辰看了一眼依舊目标堅定的權衡,轉身離開了,Hiiary來了,這裡用不到特研所了。
她對這種苦情戲碼,實在是沒什麼抵抗力,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顧津若知道,自己先前帶給鹿鳴的心理二度創傷已經再也不能讓她相信自己了。
而權衡…以這種角度來論又完全不是她可以抗衡的。
她滿目無措緩緩起身看向身後的權衡,眼底升起堅定,“我一定要帶她走,讓開。”
“可以,她說了,随時可以離開。”權衡一步不退,還是這句話。
“我在這裡,你以為你還能的手嗎?”顧津若雙眼猩紅:“她是我選中的家人,你在傷害你的家人權衡!”
權衡默了默,威脅道:“我不能繼續把她怎麼樣,可她出不去這間密室,她的身體狀況可是撐不了多久了。”
“你還是好好勸勸她吧,我耗的起,你呢?”
“你混蛋!”顧津若氣急,一巴掌扇在了權衡臉上。
席淺一驚,不知所措,這種情況下……她是動還是不動?
而向左看去,烏木雖然眉頭緊緊皺起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這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事,不是她可以摻合的。
權衡眉梢微蹙,眼裡充斥着不耐煩,卻終究沒說什麼。
“把人給我放了…快放人!”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衆人回頭,隻見Leo和權宜一左一右攙扶着行動不便的Kevin走來,身後更有地下工廠的阿慵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