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若眼裡隻有鹿鳴,緊盯着她,再次伸手抓住她:“…你不要走。”
鹿鳴把她的手按下去,全然不理會她:“權總你帶她走。”
Wendy也跑過來,扶起來顧津若:“傷哪裡了?老爺子的醫生在偏堂,去那裡!”
顧津若不顧流血的胳膊用盡力氣制止了權宜,懇求道:“Wendy帶我去就好,克萊兒,你看着她不要讓她走。”
顧津若眼裡泛起一絲恐懼,“她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拜托你,克萊兒。”
她的血還沾在鹿鳴的手上,一隻手緊緊抓着自己的手腕。
鹿鳴深深吸了口氣推開她的手,站在了權宜身邊,表示讓她放心。
顧津若回望,在鹿鳴眼裡看到了為難和擔憂才稍稍放下心來:“呦呦,等我給你一個交代好嗎,不要走。”
“董事長。”Leo走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老爺子和醫生在偏堂等着您。”
權宜和顧津若同時回眸,皆有一絲慌亂:“他聽到動靜了?”
Leo點頭,又将視線移到鹿鳴身上:“這位小姐也請一起,老爺子要見你。”
莊園外面,權衡憑借着槍聲判斷出了大概位置悄悄的摸過去,那人果然在換彈,彈殼落地的聲音讓權衡迅速捕捉到臉具體位置。
一輛藍色的超跑後面,權衡趁她沒反應過來一腳踢在了她手腕上,手槍被踢開。
權衡手上的藍色戒指一撥瞬間露出了一根銀色的鋼釘抵在了那人脖子上。
“是你?”
安保人員上前,從權衡手裡接過人綁了起來。
“帶進去。”
偏堂
醫生看到顧津若立刻請他坐下,轉身打開醫療箱:“請您脫掉外套。”
顧津若頭也不擡,一直盯着鹿鳴和Kevin的方向任由Wendy幫她褪去了大衣。
Kevin還穿着那一身唐裝,手裡攥了一根手杖神情肅穆的端坐在羅漢榻上審視着鹿鳴。
他手邊放着權衡之前送去檢查得出的那份否定的親緣鑒定報告。
此時他的神情和在正堂時的寵溺以及和藹完全是兩個極端,鹿鳴被他看的心裡發慌,不住的後退了半步。
“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很沉厚,帶着很強的威懾力。
鹿鳴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眼睛很紅,害怕的吞咽了一下不敢說話,和他比起來權衡那個枭星都顯得沒那麼可怕了。
“老師,不關她的事,是我自作主張…”
“你住嘴,你們的帳自然跑不了。”Kevin看向鹿鳴不容置疑的問道:“哪家的娃娃,擡起頭來。”
事到如今,他知道西子恐怕已經是兇多吉少了,他看着這滿堂的人憤怒難抑,所有人都瞞着他,西子是他最後的親人,她出事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一瞬間,Kevin盯着鹿鳴的臉慣來的陰謀論作祟不住的猜想起西子出事的因果,如果是…有人想要取代西子……那麼和她有着相同長相的人,是不是就是她害了西子!
為什麼這世上有這麼一個巧合?!
兩人相像到竟然連他都一時沒能察覺出來。
“哪家的娃娃,我在問你話!”Kevin一聲低吼吓得鹿鳴心下一顫,忍不住想逃離這裡。
她慢慢的向後靠,卻撞在了一隊保镖身上,他們全副武裝的堵住了鹿鳴的後路。
驚恐立刻占據了她的内心,她聲音微抖:“……我,我不知道,我沒有家人。”
一滴豆大的淚珠自她臉頰無聲滑落,她的臉色此時不比顧津若好多少,卻半句哭聲也不敢發出。
看着Kevin眼中漸漸浮現的殺意,顧津若猜到了他心裡在想什麼,當即推開醫生跑到鹿鳴身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緊緊護在身後。
“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一時間,顧津若後背發涼也不住的自心底蔓出一陣恐懼:“她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系,她也是受害者。”
顧津若着急的解釋道:“請您相信我,是我不該瞞着你,一切都是我的錯,西子是李試月害的,和她沒有關系請您放她走!”
權宜也立刻上前安撫:“Hiiary說的句句屬實,姐姐也知道的,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她隻是江城的一個孤兒。”
“呦呦你跟我走……”門外,姜琉璃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裴西湖強硬的捂住了嘴拖走,K老爺子發威就是她也不敢說一句話。
“孤兒?”
Kevin眼中的疑色并沒有消散但殺意卻淡了下去,他重重的把手杖敲在地上吩咐道:“把Hiiary帶走治療,這裡用不着她。”
“我沒事。”顧津若呵斥住要上前的菲傭:“别過來!”
她身後攥着鹿鳴的手收的更緊了:“為什麼趕我走,您想做什麼?”
鹿鳴低着頭,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人情緒複雜極了,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Kevin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津若,眼底有愠色和一抹不易察覺的傷心,“Hiiary,這是你第一次忤逆我。”
話落,他因為情緒激動劇烈的咳嗽起來,靠手杖撐着才不至于倒下。
“你…你…”他憤怒的指着顧津若,“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她是我的愛人。”顧津若脫口而出,眼中漾起堅毅:“未來,她會是我的家人。”
“老師,您不能,也不可以傷害我的家人。”
“她無處栖身,無以為寄,她隻有我。誰也不能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