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試月從吧台端了兩杯酒到海威爾面前,像是喝醉了,随手塞進她手裡一杯。
“你到這裡來,總不能是給那老頭子賀壽吧?”
海威爾接過來看了她一眼:“不可以嗎?”
李試月嗤笑一聲,靠坐在沙發上:“可以,仇家上門賀壽有什麼後果可想而知,你高興就好。”
“那你又是來幹什麼的?”
“跟你一樣,”李試月拿着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我也是來賀壽的,不過我可是帶着賀禮來的,一份大禮。”
燈光打在李試月臉上,她神情放松,微醺的笑着,一種奸計得逞的得意。
海威爾雙眼半眯,手指輕輕敲在玻璃杯上,笑的很輕:“你現在辦事,真是随心所欲啊。”
李試月挑眉。
“你玩的過火了,我不會坐視不管。”海威爾笑着威脅道:“别忘了你的來時路,一切以北盟為重,你這隻風筝,線還握在我們手裡。”
李試月眉梢微動,輕笑道:“域姐是在怪我沒向她報備嗎?”
“域姐不知道,但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是,但我這辦事不按套路出牌也是師自域姐啊。”
海威爾微微揚眉:“怎麼說?”
李試月靠近了海威爾低聲道:“微光教堂和北盟血海深仇,這些年卻能彼此相安無事不奇怪嗎?”
“更奇怪的是,結仇後唯一表現出來的不共戴天不是你們開戰,卻是阻止我和西子在一起,本末倒置。”
李試月眼中帶了審視的意思,“你算是域姐的軍師吧,這話怎麼說呢?”
海威爾微怔,片刻後扯出一抹笑來,眼中是淡淡的贊賞和訝異。
“時機未到,稍安勿躁。”海威爾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人湊的很近,“禁區”雖然是酒吧卻沒有舞池相伴,也沒有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
舒緩的鋼琴曲和昏黃的燈光渲染出一種缱绻生香的歲月靜好,也形成了揚名海外與Chateau齊名的另類酒吧——“禁區”。
随着台上一首彈罷又起一首鋼琴曲的轉換,李試月眸中的不耐和愠色漸浮。
“稍安勿躁?”她嗤笑一聲,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抓上了海威爾的領子:“你知道跟一個已經急躁的人說這句話會有什麼下場嗎?”
海威爾絲毫不懼,淡淡反問:“哦?你這副樣子是要動手嗎?”
“我打不過你,如果你隻是想把對科技館的不滿發洩到我身上且能承受的住域姐的怒火,那你随意。”
“你以為我不敢?”李試月心中的火成功被她這番話點燃。
海威爾沒有反駁,她當然敢,有什麼是她李試月做不出來的事呢?
“我沒這個意思,隻是想和你講講道理。”
不等她有什麼反應海威爾立即道:“當初是你自己選擇了跟随域姐,不然就憑你自己,十年内你能幹掉蘇克爾嗎?”
“别忘了,在你之前蘇克爾也曾是域姐所器重想要培養的人,隻是他站穩腳後有些不太聽話而正好你又橫空出世。”
“是域姐棄了蘇克爾,你才有了取而代之的機會。”
海威爾扯出一抹威脅的笑來:“我說這些是想提醒你,這世間群英荟萃從不缺少優秀的種苗,更多的是靠運氣。”
“蘇克爾運氣很好能得到域姐的賞識和培養,但他不聽話。你的運氣也很好,但你的未來怎樣還沒有定數,是靠你自己決定的。”
“你如果失去了現在擁有的這些,想報仇就更是癡人說夢了。”
說完,海威爾再次拍了拍李試月的肩膀,依舊是那句話,“時機未到,稍安勿躁。”
“好了,“禁區”雖然名義上是商序的産業,但她的負責人一直都是讓你求賢若渴的季流光,你如果在這裡動手壞了她的生意,就更得不到這位人才了。”
說完,海威爾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起身離開了。
李試月望着她離去的位置,又剛好是安道爾的方向久久不語。
眸中危險的意味越來越深,她慢慢扯出一抹笑來,又兀自擡手飲酒。
明珠灣,地下工廠
阿慵掃了一眼千竹放到桌子上的邀請函,淡淡的收回了視線,像往年那樣依舊不做理會。
但片刻後一煙就打來了電話。
“Boss,李試月和海威爾都出現在了華盛頓,而且…她發現了我。”
“什麼?”阿慵蹙眉。
一煙的聲音繼續響起,“她好像早就猜到了我會偷偷跟着她,她給我看了那份親緣鑒定書,然後就把我放了。”
“好像…從她讓李星軌來試探您開始她就已經在布局了。”
阿慵閉了閉眼,思緒飛速運轉中,眨眼間一夕千念。
她拿起桌子上的請柬,猶豫再三。
“我知道她想做什麼了,你繼續盯着。”
“明白。”
阿慵輕歎一聲,戲台子已經搭好了,這出戲她們也憋的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