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闵行熬了半個夜處理了手上的事,陪着鹿鳴到了帕特農神廟。
可手機上接二連三的短信和通話卻不肯讓她消停。
鹿鳴看着蘇闵行不是很好的臉色主動上前道:“蘇總監,我帶着翻譯器呢,你這麼忙就别跟着我了。”
蘇闵行簡單的掃了一眼來信人員才關上了手機:“這不行,你人生地不熟怎麼能留你自己在這?”
“不會不會,”鹿鳴立即道:“我很喜歡這的,賓至如歸,也不算人生地不熟了。”
“而且,讓您百忙之中來陪着,我真的很有心理壓力的。”
蘇闵行神色一滞,略有了些松動。
“我說真的啊蘇總監,我保證不會亂跑的。”
到底是在鹿鳴和手機的雙重摧殘下以蘇闵行妥協為終,找了個華人地陪放鹿鳴進了帕特農神廟。
蘇闵行的車就停在景區外面,上了車又是沒完沒了的處理着各種工作和私人問題。
就比如,在一排未接電話中躺着的唯一一個未備注的陌生号碼。
說是陌生号碼,其實這些号碼中反而獨獨是它,最熟悉不過了。
蘇闵行沒有選擇打回去,點開号碼發了個彩信過去。
然後退出,切後台,繼續工作。
江城
裴西湖一如既往的忽視打卡機,踩着時間線進來。
她習慣性的往姜琉璃的工位上瞥了一眼,卻沒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腳步頓了頓卻也沒改了方向直接過去詢問,心不在焉的進了辦公室。
助理林蔭正在整理着書櫃上的書籍,見到裴西湖進來也隻是笑着打了個招呼。
“裴總今天來這麼早?”
裴西湖放下手裡的水杯瞄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淡淡道:“還有五分鐘就遲到一個小時整了,不早了。”
林蔭眼睛一亮:“呀,才一個小時啊,這可是裴總您到的最早的一次呢。”
“姜琉璃去哪了?”
裴西湖直接切入主題,這家夥看全勤獎看到最重,怎麼也不會無故曠工遲到的。
林蔭把最後一摞書擺好朝外面看了一眼道:“啊,她來了公司就一直蔫蔫的趴在工位上,青姐一摸才發現她正燒得厲害陪着去醫院了。”
裴西湖的眉間一凝:“發燒了?”
林蔭點頭:“她自己也知道,從昨晚就有點,吃了藥也沒當回事就來了。”
“發燒為什麼不請假?”裴西湖剛拿起水杯又猛的放下,顯然是對她這種愚蠢的行為表示不解。
而同為底層打工人的林蔭卻對姜琉璃表示理解并主動替她解釋道:“那肯定是為了全勤嘛。”
這解釋反倒讓裴西湖多了分愠色:“全勤重要還是她的小命重要?”
醫院病房
“當然是全勤重要!”
姜琉璃滿臉病态還不忘跟蕭青争論:“今天可是三十号啊青姐,我怎麼這麼不争氣!”
蕭青也是無奈,給她掖了掖被子道:“行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可不能因小失大得不償失啊。”
姜琉璃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往被子裡縮了縮:“可是我還是冷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發着燒呢怎麼會不冷,喝點熱水。”
姜琉璃搖頭:“不要,嗓子疼。”
蕭青無奈的把水杯放下:“真難伺候,那你就把被子捂好。”
“這是最後一瓶了,你吊完水我還得回去跟經理報備一下。”
“麻煩你了青姐,有你真好。”
“但是我覺得你現在就該回去了,總監那邊你不好交代,她這個女魔頭可不講情面的。”
蕭青笑了一聲:“敢在背後這麼說她的你也是第一個,看來你們之間的确有故事啊。”
姜琉璃哼了一聲:“沒有。”
盛躍
林蔭再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裴西湖正對着手機發呆,臉上還隐隐有些愠色。
“裴總,你的咖啡。”
裴西湖頭也沒擡應了一聲就把人打發出去了,繼續盯着手機,看着顯目的紅色感歎号緩緩蹙起眉來。
這是……拉黑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
辦公室裡寂靜片刻,裴西湖冷笑一聲把手機扔在桌子上。
真好,真不愧是她姜琉璃。
她現在怎麼說也是她的上司,誰做員工的這麼嚣張一個不高興給上司關進小黑屋的?
做上司做的這麼憋屈,可真有意思。
直到半個小時後,林蔭再次抱着一摞書進來,就見裴西湖甚至連姿勢也沒變,就這麼待着。
啊,這次倒是把手機撂到桌子上了,估計是手麻了。
裴西湖無奈扶額,她又是哪裡得罪她了?
蘇闵行嗎?
“裴總……您也不舒服嗎?”林蔭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裴西湖擡頭:“我為什麼不舒服,我挺舒服的,該下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