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也算是如願以償的把自己的自我介紹任務圓滿完成了,雖說中間出了一點小意外,但看爸爸的表情應該是開心的,那絨絨也開心了。
早餐還是在家裡吃的,姜姨一大早買了新鮮的玉米來,絨絨小手掰着玉米粒一顆一顆地吃,側首對上攝影師的目光後幾乎一秒遲疑都沒有就想把手中的玉米遞過去。
這都是絨絨的下意識想法,直到看到玉米上被他啃出來的一個小缺口,他才意識到這樣不妥,這裡不是在福利院,他應該講究一點。
趁攝影師還沒有反應,大家也都沒發現,絨絨立刻止住自己要伸出去的手,在凳子上掙紮一陣後終于順利爬起來,然後夠着小短手伸向裝着玉米的餐盆。
“太危險了,爸爸幫你拿就行。”夏煙忱雙手從絨絨掙紮的那一瞬間就一直保持着護住絨絨的動作,見絨絨手上的都沒吃完就要去拿新的,夏煙忱還以為絨絨是怕被陌生人搶,這是在護食,直到親眼看見絨絨把新拿的玉米轉頭遞給辛苦拍攝的攝影師,夏煙忱才知道自己方才的想法究竟有多惡劣。
沒辦法,夏煙忱之前光是聽程钰琴說就能想象得到福利院裡的氣氛有多壓抑,親自感受過後也隻有過之而無不及,孩子會護食也是正常的行為。
夏煙忱眸光淡下去,無比心疼地把絨絨抱到腿上。
突然被抱,絨絨不明所以地仰頭看着爸爸,好像在問:爸爸怎麼突然抱絨絨呀?
爸爸經常抱他,叫他很幸福,這是在福利院裡不常有的感受,可是爸爸的家裡有規矩,吃飯的時候好像不能抱小朋友的。
“絨絨是想與叔叔阿姨們分享對嗎?”夏煙忱捏一把絨絨那終于長了一點點肉的小臉,“願意分享是好事,爸爸剛剛差點誤會絨絨了,對不起絨絨。”
“唔?”絨絨困惑,爸爸為什麼要跟絨絨道歉?
“不過分享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好嗎?”夏煙忱話鋒一轉,趁勢講一下安全問題,“剛剛站得這麼高,萬一摔下去了怎麼辦?跟爸爸哭哭嗎?”
“絨絨……絨絨聽話。”絨絨沒見過這樣的爸爸,輕聲解釋,“絨絨很堅強,不會哭的。”
夏煙忱:“……”
夏煙忱是真的有點認輸了,安全課上到一半反倒是給自己整得心疼得不行。
“算了,繼續吃吧。”夏煙忱歎氣。
遠處,正記錄拍攝的顔思霏啧啧咂舌。
“沒想到夏影帝在外面不苟言笑冷言冷語的,對孩子能這麼寵。”顔思霏小聲與同行的工作人員讨論,“我還以為他在家裡也是個冷面父親呢。”
“我靠,這不是挺好的嗎?夏影帝的另一面啊。”另一人驚喜道,“甭管他之前一些捕風捉影的黑料,就他這麼大一咖位,又消失這麼久,我都還以為他一聲不吭退圈了,現在能突然答應參與拍攝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兒子啊。”
“确實,咱們賺死了,比請到邵家那位還賺。”顔思霏笑笑,又有些愁眉苦臉的,“不過以他的脾性……好吧,我還是擔心他無法與其他家庭和睦相處,而且絨絨好像又不是個活潑的……唉,我還負責他這一組,未來堪憂。”
“小聲一點,别讓人聽見了。”同伴突然對上程钰琴的眼神,心裡一跳趕緊推顔思霏一把,“往好處想吧,夏影帝的完整家庭組成初曝光,咱們節目的看點肯定是有了,咱們就辛苦一點,小心一點。”
顔思霏點點頭,繼續忙拍攝的事。
這次先導片的主題内容是《爸爸和孩子的清晨》,主要就是為了方便觀衆先一步認識幾對嘉賓,非常好拍,絨絨吃完早餐後就像平常那樣跟爸爸簡單度過一個上午,午飯時間都還沒到節目組的人就離開了。
絨絨站在門邊一一跟節目組的叔叔阿姨說拜拜,直到夏煙忱把門關上,隔絕了視線,絨絨這才回頭,張張口欲言又止。
“絨絨今天的表現非常好。”夏煙忱猜絨絨是想問他今天的表現如何,果然話音落下就看到絨絨驚喜瞪大的雙眼,一副非常開心的模樣。
“煙忱。”程钰琴在旁邊喊了一聲。
名義上來說程钰琴是夏煙忱的經紀人,實際上也算是夏煙忱的助理,夏煙忱這兩年幾乎不在娛樂圈活躍,但這位有錢的老闆該發的工資是一點也沒少發,她的工作也逐漸變成了幫忙找絨絨。
現在絨絨找回來了,夏煙忱又一腳踏進綜藝節目,她的工作也能回到正軌了。
程钰琴想和夏煙忱說一下拍攝的事,名字才剛喊出口就收到夏煙忱的眼神暗示,程钰琴了然,知道夏煙忱是不想在絨絨面前談工作。
對此,程钰琴無奈,但也沒不滿。
因為絨絨現在好像真的很開心。
……
程钰琴受邀留下來吃了午飯,親眼目睹夏煙忱非常耐心地把絨絨哄睡着交給倆兄弟看管後這才跟着夏煙忱去書房。
程钰琴将節目組那邊的行程表交到夏煙忱手上,解釋道:“預告和先導片是這周周三周四播出,周五開始直播旅行,我問過節目組的拍攝地點條件艱不艱苦,他們也不肯透露,不過我猜他們不敢如何整你,再艱苦也不一定有福利院差。”
“别提了。”夏煙忱頭疼地捏捏眉心,手中的行程表他也看不下去。
“怎麼,絨絨不聽話?”程钰琴詫異,“不該啊,我問過,福利院裡就他最乖了。”
“就是太聽話了。”夏煙忱一想起這個就無力得很,“算了,希望參加這節目真的能讓他交到同齡的朋友吧。”
程钰琴點頭應了,其他糟心的事一律不談,又說了些鼓勵和打氣的話就離開了。
夏煙忱回到房間,絨絨躺在兩個哥哥中間睡得非常安穩,連帶着旁邊躺着的夏槐深也閉着眼睛睡得很香。
而另一頭的夏槐璟正靠在床頭看書——這回看的真的是書,見夏煙忱回來後朝床上掃了一眼,然後沒什麼誠意地與夏煙忱示意:不好意思啊爸,這張床睡我們仨剛剛夠,已經沒你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