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朝朝再次:“好咯。”
哇。
太舒服了這段對話。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麼挂不挂電話的問題,向野的表現是在告訴蔣朝朝,我不懂,但我尊重你。
而我關注你,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已經認出你了,我不想瞞着你。
那些關于蔣朝朝家庭的對話,那些關于蔣朝朝不想浮出水面的扁扁老師,向野給的每句話,都是最優解。
蔣朝朝覺得自己該克制點的。
但此刻他的理性在眼睜睜地看着感性的自己,逐漸上頭。
很可怕,他想擁有某種與向野有關的親密關系。
“開心了嗎?”向野在那邊問。
真的克制不了。
甚至還嘴硬起來了:“我什麼時候不開心了。”
向野失笑:“好。”
蔣朝朝:“哼。”
向野:“好~”
又是這樣,又是剛剛恰好的波浪号。
蔣朝朝腦袋軟趴趴地靠着枕頭。
向野又道:“你吓我一跳。”
蔣朝朝:“怎麼啦?”
向野:“我以為你生氣了。”
蔣朝朝說:“你怕我生氣啊?”
說完他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是不是有點太暧昧了,于是不等向野說話,他立馬又補上:“我生什麼氣啊,你又沒做錯什麼,你還給我買醜鴨子,還請我吃燒烤,還給我買雙皮奶。”
說到這兒,蔣朝朝自己都笑了。
“那個,”蔣朝朝說:“我明天請你吃飯吧。”
向野:“突然請我吃飯。”
蔣朝朝:“那你有空嗎?”
向野:“明天不太有,明天我要去B市。”
蔣朝朝啊了聲:“什麼時候回來啊?”
向野:“明晚就回來。”
“這麼快,”蔣朝朝說:“那什麼時候有空啊,我請你吃飯。”
向野那邊沉默了半秒:“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蔣朝朝:“吃了你這麼多東西嘛,我請回來。”
向野不知道為什麼呵了聲:“那你等我通知吧。”
蔣朝朝聽後呵的聲音比向野還大:“呵!你很拽啊。”
向野笑了:“我最近有點忙,有空了一定告訴您,好嗎蔣先生。”
蔣朝朝:“幹嘛!”
向野:“沒幹嘛。”
就在這時,蔣朝朝的微信跳出了一條來自許恒志發來的消息。
他問蔣朝朝:「怎麼樣今天吃燒烤!」
蔣朝朝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心虛:「昂,什麼怎麼樣?」
蔣朝朝:「就那樣咯」
許恒志說:「付景的微博更新了你們吃燒烤的照片,你看了嗎?」
蔣朝朝:「還沒」
許恒志:「别管這個了」
許恒志:「你們今天什麼進展」
許恒志:「怎麼回來了也不和哥說說」
蔣朝朝:「你不是忙嘛」
蔣朝朝再說:「幹什麼!我幹什麼都要告訴你嗎?」
許恒志:「其他當然不用,你和向野幹了什麼當然要告訴我!」
蔣朝朝這個人就是你硬我也硬。
許恒志這麼理直氣壯,他的心虛瞬間煙消雲散。
呀,押韻了呢。
蔣朝朝:「為什麼!憑什麼!」
許恒志:「什麼憑什麼!我不能知道嗎?」
蔣朝朝:「你憑什麼知道!」
許恒志:「憑我是你們愛情的墊腳石!」
許恒志:「憑我是你們的證婚人!」
許恒志:「憑我是你們的斯蒂夫!」
蔣朝朝直接被許恒志逗笑。
“笑什麼?”
笑到向野都聽到了。
蔣朝朝收斂一點:“哦沒事,就是許恒志,在和他聊天呢,他發神經。”
向野:“他啊。”
蔣朝朝:“對。”
向野:“說到他,今天陳科也提到他了。”
蔣朝朝疑惑:“提他什麼?”
向野:“說他在打聽我。”
蔣朝朝更疑惑了:“打聽什麼?”
向野卻突然笑了:“你不知道嗎?”
蔣朝朝:“我該,知道……嗎?”
蔣朝朝的幾乎是說完這話的同時就知道了,人也因此瞬間緊張了。
不會吧?
“你不知道啊。”向野跟着說。
而這句話,聽着似乎有點,輕佻的意味。
蔣朝朝繼續裝:“什麼啊。”
向野很淡地笑了聲:“他打聽我是不是彎的。”
蔣朝朝:“……”
蔣朝朝:“……”
蔣朝朝:“???”
蔣朝朝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裝了,到底是該裝“彎是什麼意思”,還是裝“我不知道這事”。
此刻他有種被向野看穿的感覺。
向野也不說話了,他仿佛在等蔣朝朝。
蔣朝朝腦子有點處理不過來,他隻好說出了或許在這時最合适的話:“你告訴他了嗎?”
“還沒。”向野說。
蔣朝朝讷讷:“哦。”
向野接着道:“你可以幫我告訴他。”
蔣朝朝更讷了:“啊。”
向野卻沒有馬上說,而是先問:“你想知道嗎?”
蔣朝朝仿佛被魚鈎吸引,明明知道危險,仍舊被釣住。
他此刻能回答的就隻有:“想。”
魚咬住了魚餌,被釣在了半空中。
“我是。”向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