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疑惑,“雲彩說今天還沒看到清河出門呢!”
“我起得早,看見她了,她今天天還沒亮就進山去了。”阿貴笑了笑,“我們這兒就是窮山惡水,也不清楚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老喜歡往山裡跑,我們倒是想去你們那大城市呢。”
“她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張起靈問道。
“說是今天不跑遠,傍晚就回來了,還讓我幫她準備一下晚飯嘞。”
聽到這些話,張起靈臉色稍緩,但還是有些不安,眼下到傍晚也還有倆個多小時,他有些沖動,想直接到山裡去找人。
吳邪勸道:“小哥,清河在山裡的位置不固定,你去找人怎麼找?倒不如直接在這裡等。”
張起靈眼神幽暗,問阿貴,“這山裡有沒有什麼危險?”
阿貴如實道:“這山裡吧,要說危險肯定是有的,有些蚊蟲老蛇什麼的,不注意被咬了也會中毒。我們當地人進山都要做充足的準備的。不過你們也别擔心,清河姑娘剛來的時候,她找一個吊腳樓,我和雲彩就帶着她進過一次山,今天雖然是她第二次去,但之前一路上她都自己綁了些布條做了記号,也算熟路了。而且今天進山,我見她東西都帶全着。”
張起靈仍舊不放心,又問:“吊腳樓離這裡多遠?”
阿貴哦喲了一聲,“從這裡出發走路得走三個多小時嘞,那吊腳樓都廢棄了,我們村都沒人會去那裡,也不知道那裡住着誰。看這天,清河姑娘這會應該也在回來的路上了。”
吳邪點頭謝過阿貴,胖子囑咐阿貴晚餐多加幾個菜。
張起靈按住心中的焦急,在靈兒住的那間屋子裡坐立難安地等待,房裡還有她的一些東西,他摩挲着她洗幹淨晾在窗子邊的一件和他同款的黑色短袖,時不時就往院門口張望。
吳邪提醒了幾次讓他刮胡子,但都沒說動這個心神不定的“老年癡呆”。
眼瞅着太陽就要落下山頭,張起靈立刻下樓,快步來到院門口等着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出現,他決心一看見她就要跑着去抱她的。胖子和吳邪在院子裡有說有笑,幫着阿貴和雲彩張羅晚餐,太陽的餘晖灑在每一個人身上,這一切看起來簡直美好得不像話。
但太陽完全落山後,靈兒并沒有回來。
張起靈哪裡還有心思吃晚飯,回房拿了背包準備動身進山。吳邪胖子見狀,也來不及扒拉兩口就跟上了。
阿貴熱心腸,叫住三人,“三位老闆,天黑了,你們又不識路,我帶你們去吧。”
張起靈點頭,吳邪也很給力,立馬就又甩了幾張票子給阿貴。
于是,一夥人在阿貴的帶領下打着手電進山了。山路在天黑的時候更加難走,一路上,張起靈也見到了靈兒綁的布條,心中更加焦急想快點到達吊腳樓。
到達目的地後,張起靈打着手電就跑進樓裡,幾聲“靈兒”喚得十分急切,胖子吳邪還有阿貴也打着手電在布滿灰塵和蛛網的吊腳樓裡四處尋找靈兒的身影。
一番搜尋無果,張起靈突然想到楚光頭說的照片的事,立馬四處尋找一張有玻璃壓着的桌子。果然如楚光頭所說,堂屋中的确找到了這麼一張長方桌子,隻是,很明顯,照片已經全部被人拿走了。
胖子道:“應該是清河拿走了,然後她根據照片發現了什麼線索,所以進一步調查去了。”
張起靈冷靜又仔細地打量着玻璃上的灰塵痕迹,竟發現了一個手掌印的一小部分,手掌印很新,雖然隻有一小部分,但是他能判斷出,這不是靈兒的手,這隻手明顯要大很多。
這個發現簡直不得了,張起靈肉眼可見慌了,忙問阿貴靈兒來村子裡後都接觸了些什麼人。
阿貴想了想,“清河姑娘确實一直在村裡走訪,四處問村子裡有沒有姓張的人,還花錢找很多老人給她講這個村子的故事。”
老實的阿貴一邊回憶一邊兀自也開始覺這夥住在他家的人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敢說出來。加上此行沒找到靈兒人,破敗廢棄的吊腳樓裡,氣氛變得很嚴肅。
張起靈站在吊腳樓的窗口,面上看着還算冷靜,手裡的手電幾乎都要被他捏變形了。這座吊腳樓離村子很遠,而且海拔明顯高出整個村子一大截,幾乎處在這座山的頂端。山下的村子亮着星星點點的光,黑暗的天空中挂着一輪月亮。他凝望着遠處的深山,在心裡呼喚着他的靈兒,多麼盼望她此刻能平安無事地回到他身邊來。
吳邪和胖子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抓耳撓腮絞盡腦汁想講點什麼來安慰張起靈。
忽然,張起靈隐約看到遠處的深山裡快速地亮起幾許手電光又消失了,他心中一顫,一個翻身直接下樓就往深山裡去了。
吳邪胖子兩臉懵逼連忙沖下樓跟上,可惜速度遠遠在張起靈之下,跑出吊腳樓不遠後,就徹底跟丢了人。無奈之下,兩人隻好折回,跟着等在吊腳樓處的阿貴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