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拿着齊八爺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想什麼呢?”
“齊八爺不是沒有後人嗎?那齊羽是誰?”
瞎子回道:“齊羽,是八爺收養的孩子。”
“你認識?”
“嗯。”
“那,那天人家上門來,你抱着西瓜怎麼沒認出來?”
瞎子大跌墨鏡,“什麼?你是說那小子是齊羽?”
“對啊!”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就是他和我們一起下的墓啊,他就叫齊羽!”
瞎子陷入了不可思議的沉默中,他怎麼會看錯人呢?他拼命地回想1976年去長沙救齊八爺的時候,在奇門八算門口遇到的那個十八九歲的孩子。也就過了八年,面相怎麼可能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瞎子……”靈兒看着瞎子徒然嚴肅,輕輕推了推瞎子,“怎麼了?”
瞎子側頭,語氣沉重地道:“靈兒,這件事也許比我們能想到的還要複雜。”
靈兒的瞳孔裡展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那小哥他……在哪裡?”她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沖擊,連瞎子都無計可施了,那她還能怎麼樣才能找回張起靈?
“靈兒,不怕。”瞎子連忙擡手給靈兒擦眼淚,“我們先不管整件事情的邏輯,先盡可能找到啞巴張。”
“嗯嗯。”
“你再嘗試一下,能不能感受到他的位置。”
靈兒點點頭。半晌,她睜開眼,滿是無力。“我好像……已經感受不到小哥的位置了。”
瞎子簡直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就突然感受不到了呢?這麼多年過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而且,靈兒和小哥的聯系越來越深,山鬼的這種能力如何能像頭頂的燈泡一樣說接觸不良就接觸不良呢?
“瞎子……我……我不知道吃下了什麼東西……”
“到底怎麼回事?”
靈兒無力地搖了搖頭,“我醒來後發現好像被人喂了什麼東西。我回想了一下,從那會開始我就感受不到小哥的位置了。”
瞎子再次陷入了沉默中。這是他和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以來,他沉默次數最多的一次。
“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瞎子的聲音突然變得關切異常,和他平時說話的語氣簡直判若兩人。
靈兒搖了搖頭,找不到張起靈,哪有什麼心思去管自己吃下的東西。“暫時沒有什麼感覺。”
瞎子無奈,盯着擺開的九門照片又想了一會,分析道:“我們先假設這是九門的局,那麼九門中,有如此能力的組織隻能出現在張解吳霍四家,這四家不僅名望還在,家底也十分雄厚。出事後霍家立馬派人下地,暫時排除。那麼張解吳三家嫌疑非常大。”
“文錦說這次活動是上級安排的。這三家,隻有張家有政治背景。”靈兒拿起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有幾分英俊,身着一身軍裝。
瞎子想到了什麼,他們一直忘記了一條線索,張啟山從四姑娘山那件事開始,一直在找張起靈!
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沙發上的兩人同時站了起來。
“黑爺!黑爺!”
瞎子一聽是自己的夥計,大喊,“推!門沒鎖。”
那夥計一見瞎子,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黑爺……據……北……”
瞎子拍了怕夥計的背,“别急,緩緩,慢點說。”
夥計喘了幾口粗氣,才道:“黑爺,據北京那邊的線人提供的消息,張大佛爺已經有一周不在府中了,據說走的時候帶了不少的手下,而且一行人還是在晚上走的,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他去了哪裡?”
夥計面露難色,“您先出來看看吧!”
瞎子和靈兒随夥計踏出院門,就見門口擺了兩具屍體,邊上圍着幾個人。
“他們兩跟出北京城後就被殺了!”
瞎子神情嚴肅,使勁捏了捏眉心,安排了死掉的夥計的後事。
“我去一趟北京,你們繼續盯着,都注意安全!”
衆夥計得令下去。靈兒這下才知道瞎子的錢都花哪裡了。平日裡,這些個夥計并不參與下墓,隻是幫他打打雜,買買東西。瞎子愛錢,但待人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