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師父!”
瞎子最禁不得央求,言簡意赅地回答道:“魯殇王的軍師,身材矮小,相貌醜陋,常年戴着面具示人。”
“結案了!所以他套上的盔甲和玉俑才會不合身。”靈兒興奮拍手,說着就好奇地看着狐狸男屍的面具,竟想看看這面具之下是如何一副醜陋的相貌。
剛與狐狸男屍對視上,她便渾身一顫,隻覺一雙發着藍光的目光穿透心髒,她連連後退,大叫道:“他還活着!!!”
張起靈警覺轉頭,霹靂一般的眼神凝視着狐狸男屍的面具,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轉移了視線,擡手蒙住了靈兒的眼睛。
“忍着疼。”
“嘶~”靈兒擡起手來,食指被小哥用刀尖戳了一下,紅色的血珠冒了出來,整個人一下就清醒了。
“這是什麼情節?”瞎子欲探究竟。
“别看他的眼睛!”張起靈連忙叮囑道。
瞎子點了點頭,盡量避開與狐狸男對視觀察着那個奇怪的面具。
“原來如此,啞巴張,這面具的眼睛處和青銅鈴是一家啊。”
“嗯。”張起靈悶聲道,看着靈兒。
她擡起頭來,正遇上他那深邃的目光。雖然深邃,卻不妨礙它是看傻子的目光。
張起靈轉移了視線,抓起她的手,在食指處貼了個創可貼,又将之前她掌心包紮的紗布重新換了一個。
“小哥。”靈兒看着正心細地給她包紮的張起靈,輕聲喊道。
“嗯。”
“那周穆王他沒了玉俑,為什麼還活着?”
“他成了血屍。”
“啊?”靈兒面露可惜之色,“那他就不能去找西王母了?”
“嗯。”
“你說,西王母會不會還在等他?”
“不知道。”
好,包紮結束,聊天結束。小哥已經進步很多了,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張起靈将鬼玺裝進了包裡,四下打量準備找路出去。瞎子卻在一旁搗鼓起了什麼。
“你寫什麼呢?”靈兒湊了過去。
瞎子将手裡的金絲帛書遞給靈兒,“瞅瞅。”
靈兒接了過來,“嚯,你可以去寫小說了,何必支攤子給人按摩?”
“啧!哪個寫書的不是窮死就是餓死?不幹!”
“那你寫這個作甚?這魯殇王的事迹,添油加醋的。”
瞎子笑了笑,拿起張起靈放在棺床上的紫玉匣子,将金絲帛書放了進去,“丫頭啊,為師的再教你點東西。”
“師父請講。”
“行走江湖的,坑蒙拐騙得會一點,不害人,作樂。”
張起靈斜了瞎子一眼,“别亂教。”
“她逃票坐火車不是你教的?”瞎子反駁道。
“……”張起靈無語。像他這号人,辯論絕對落下風。
瞎子有些得意,将紫玉匣子放回了狐狸男屍的身旁,拍了拍手,“回家吧!”
“這麼貴的金絲帛,不要了?”
“高仿。”
“你絕對是考古界的一大障礙。”
“你先說你家那位順東西的吧!”
“咦,小哥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他想做什麼都行。”
“拉倒吧你!”
“哈哈哈哈!”靈兒搖頭晃腦,樂不可支。正欲跟着瞎子離開,忽而發現瑤光嘴裡含着個東西。“那是什麼?”
這一喊,張起靈也回了頭,隻聽張起靈道:“鑰匙。”
“那這說明還有個盒子啊?”瞎子道。
“拿走了鑰匙,她會立刻腐爛。”張起靈在一開始檢查屍體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但他從來都隻拿自己需要的。
瞎子嗯了一聲,“走吧,咱們雖為盜,但盜亦有盜。”
“嗯嗯!”靈兒同意地點了點頭。
根據張起靈的觀察,他們通過這個山體空間四周生長的藤曼爬回剛剛掉下來的地方,然後原路返回了。
回到地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小河邊怨氣濃厚,靈兒回頭望着那個隐沒在黑暗裡的山洞,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活不過來了,放下吧!”她喃喃自語。
張起靈下意識地握緊了靈兒的手,“回家!”
“嗯!回家!”
天蒙蒙亮的時候,遠遠望去,山谷間竟飄出了兩個透明的身影,一大一小,在陽光下漸漸消散了。
“那是?”靈兒好奇地問道。
瞎子忽然嘴角上揚,“正好給牛犇同志一個交代了,他父親和弟弟安息了。”
“是盛姬放了他們嗎?”
“或許吧!”瞎子又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