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酸奶滾到地上,對面俞慕斯還在喊辣,辛爾月撕開遞給他。
他仰頭兩口喝完,酸涼中和辣味,緩解口腔疼痛。
辛爾月彎腰把散落出的東西撿回袋子,俞慕斯看到她手上拿的東西,皺了皺眉,“你手還疼?怎麼這麼多藥。”
因為辛爾月經常受傷,一些運動員常用消腫止痛的藥物是認識的,家裡也會備着。
辛爾月不動聲色往下抻了抻袖子,“在宿舍備了點,平常課程中可能給會用到。”
宜城大學的體育學院是全國有名數一數二的出名專業,其學生至少可以媲美省級運動員,還出過不少國家級的健将。
有自小培育的各類運動員,或優異運動成績考進的學生。
隻要進來,一切的體育資源全部跟上。
更别提校隊,其成員在各個體育項目中必是精英中的王者,冠軍拿到手軟。
正是因為前人長輩取得的榮譽過高,宜城大學對體育學院的每一個系要求都比較嚴格,讓學生真槍實戰上場的那種。
難免會受傷。
俞慕斯見辛爾月有些悶悶不樂,以為自己戳到了她的傷心事,趕緊轉了話題。
挑起一筷子面條,埋頭咬斷,“這辣椒怎麼和你一樣彪悍,辣死我了。”
辛爾月心裡想着事,懶得理他。
戳着碗裡的半顆雞蛋,剛吃飽的肚子一點也不餓,一碗面條被她攪的稀亂。
俞慕斯吃完大半碗擡頭,看她還剩這麼多,“你怎麼不吃啊姐?”
辛爾月把雞蛋丢給他,“你吃,我不餓,路上買了零食。”
“哦。”俞慕斯不疑有他,上完兩節晚自習,他餓得都快胃穿孔了。
他吃完一碗面條,辛爾月又把自己的那碗推給他。
俞慕斯擺擺手,“不吃了,減肥。”
他敲了敲手邊剩下的半瓶酸奶,仰頭一口喝盡。
喝完,俞慕斯看着奶盒裡面眯了眯眼。
“怎麼了?”辛爾月問他。
“沒什麼。”俞慕斯眼睛沒動,咂了咂嘴,看向她,“姐,你覺不覺得酸奶特卑鄙。”
“什麼?”辛爾月跟不上他的思路。
“卑鄙啊!每回酸奶都要沾在杯壁上,太卑鄙了!”
辛爾月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俨然笑出聲,“什麼啊。”
整個身子笑的發抖,她這個弟弟哪裡學的。
俞慕斯見他姐終于高興點了,默默松下一口氣,面上和她一樣在笑,“你說是不姐?”
辛爾月心裡的陰霾散了點,嘴角揚的高,“是,确實挺卑鄙的。”
可不卑鄙嘛,比什麼,規則是什麼,赢什麼,都不告訴她。
全靠她自己猜。
俞慕斯笑完,嘴角耷拉下來,“那現在姐,你能跟我說了嗎?今天晚上為什麼不開心啊?”
倆人一見面他就發現了,原本想領辛爾月吃頓好的開心一下。
沒想到這招也行不通了。
……當然,很大的可能是晚飯一碗面條太簡陋了。
“有人欺負你了?還是在學校待的不舒服?那些人給你氣受了?”俞慕斯收了笑,有種問不到不罷休的氣勢。
辛爾月緘默。
俞慕斯倒是自己問着問着急了眼,“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現在和下午我送你到宿舍樓完全是兩個感覺。”
都是雙胞胎,她不開心他能怎麼感受不到?
就一下午的時間。
“他們學校……”見辛爾月一直不說話,俞慕斯湧上股不好的預感,“不會把你過去的事說出來了吧?”
他一急,要打開學校論壇。
今天一下午他都在宿舍補覺,醒了就去上晚課,手機除了聯系辛爾月碰都沒碰。
其他的消息通知他都封閉。
“沒有沒有。”辛爾月按下他的手機,生怕他看到論壇上那些罵她中午打球的事。
萬一他為了維護自己做出什麼。
俞慕斯放下手機,闆着臉看她,語氣生硬,“姐,你今天從進了學校開始就一直有點不對勁。”
“我、我就是。”辛爾月頭皮發麻。
她總不能說今天所有的不高興是她被遊戲網友放鴿子了吧。
俞慕斯會掘地三尺也要揍那人一頓的。
再加上簡韶和那事,擾的她心亂。
有股不服氣的憋屈感。
俞慕斯急得要命,語氣很沖,“是什麼,你說啊姐。”
辛爾月在腦中挑挑揀揀,挑出今日發生的最不起眼的小事。
“就是…就是今天有人捏我……耳朵。”辛爾月低着頭,幾乎要埋進衣服裡。
生怕俞慕斯看出自己說謊,二人誰都騙不過誰。
“什麼!?”俞慕斯破音幾乎脫口,瞬間從凳子上站起。
椅沿磕到後腿,飛出半米遠。
砰的一聲撞到另一張桌子。
還在食堂裡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往她們的方向投射看熱鬧的目光。
一時間,焦點聚集。
他氣的手臂都在發抖,臉頰染上一層漲紅。
他就知道!今天在拾叁時她姐就奇怪,耳朵怎麼可能自己會變紅。
曬得更不可能!
俞慕斯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蹦出,“誰捏你耳朵了。”
雙胞胎感應告訴他一定是個公的。
辛爾月咽了咽口水,她弟幹嘛發這麼大火。
名字到了嘴邊一時不敢說出口。
俞慕斯聲音軟了點,怕吓得她姐不敢說,“我再問一遍,姐誰捏你耳朵了?”
“就……”辛爾月聲音很小,别人聽不到,但在俞慕斯的聽覺範圍内。
“……簡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