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避免就先避免。
辛爾月解鎖手機,滑到信息欄,發現自己确實遺留了不少消息。
上次亮屏,她沒看,隻是開了下手電筒。
幾乎都是來自家人的,問她第一天在學校的适應怎麼樣,還有幾個垃圾消息。
她一條條回過去。
最新的是俞慕斯,半小時前發來的,算算時間,是快下晚自習的時候。
問她吃飯了沒,沒有的話一起。
辛爾月瞥了眼原本兩大兜,如今隻剩幾個并且涼透的燒烤。
指尖點在鍵盤上猶豫幾下。
三兩月:【沒呢。】
三兩月:【招手.jpg】
三兩月:【一起?】
她第一天找不到食堂,第二天也同樣找不到,還不如使喚一下親弟帶自己走一趟,熟悉一下學校。
燒烤一會也就消化了,再加個宵夜。
辛爾月看了眼網欄外,仍然不見身影,兩邊肩膀松了力,無聊的趴在膝蓋上。
人怎麼還不回來。
空曠的籃球場,四周被樹擋住,遮了些外面照進的光,邊緣黑暗,外面路過的行人不易察覺裡面。
月影如鈎,碎銀灑下,給整個場地,連帶人,覆上一層潔白的霜。
辛爾月處理完微信,百無聊賴的往下滑通知欄的消息,都是一些APP沒什麼營養的推送。
忽然,滑到底部一個位置,她一下打起精神,黯然的瞳仁都有了光,飛快點進去。
來自企鵝的,加減乘除回她了?
頁面加載打了個轉,沒留什麼懸念,消息彈出。
加減乘除:【在忙,續火我會每天發個早,遊戲不上号。】
看到前面毫無溫度的兩個字,辛爾月一下洩了氣。
手指戳了戳屏幕,什麼嘛,三天了,好不容易上号,就隻給兩個字。
還是變相的拒絕自己。
不和她組隊,那她和别人組。
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辛爾月火速上号,在世界頻道上發表線下比賽隊友的招募。
同樣與她被遊戲搭子鴿幾個的人找上了她。
辛爾月還沒來得及細聊,餘光看見強壯有力的小腿,簡韶和回來了。
指尖迅速打下待會再說分别發給她們。
簡韶和走近,在她右邊停下,一隻手提着個塑料袋,稍稍彎腰,看見她退出的遊戲圖标。
挑了挑眉,“你也玩帝釋青?”
也?
辛爾月晃晃手機,“你知道這個遊戲?”
簡韶和嗯了聲,繞到另一邊坐下,“朋友給過個内測賬号和名額,偶爾玩一下。”
他放下袋子,辛爾月低頭,看清裡面東西。
醫用棉簽,紗布,碘酒,消炎藥。
這是……給她的嗎?
“我看看你的右手。”簡韶和從裡面挑出幾樣東西,撕開外包裝。
辛爾月手縮了縮,藏在袖子裡了,他是怎麼看見的?
他準備好東西,朝她伸出手。
辛爾月愣愣的看着他的手,和白天一樣的漂亮,隻不過到了夜晚,膚色更偏冷一點。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沒拒絕。
把右手伸了出去。
簡韶和握上,他的手有點涼,和辛爾月略暖的溫度有些差别。
把袖子拉上去,比白天更腫的手腕露出,簡韶和蹙了蹙眉。
腫得跟個饅頭包似的。
簡韶和開始處理傷口。
見他沒細問自己手腕,辛爾月左手攥了攥,千萬别問。
簡韶和低着頭,辛爾月能正好看到他脖子上的頸鍊,小圓盤垂在外面。
工藝很奇特,所有她對這個印象深刻。
但他的私人物品,辛爾月不方便問,索性開了别的話題,“你練過體育項目嗎?”
如果不是熟悉,不可能一眼看出她學過散打。
“沒有專業練過。”簡韶和把蘸過藥的棉簽塗在她的傷處。
藥涼,乍一接觸皮膚,辛爾月下意識的向後縮。
感受到他的力道,她松力。
“但是玩過。”簡韶和臉上沒什麼表情,“挺喜歡體育的,玩過的都了解一點。”
“而且,”他接着說,“你身上的氣質和出手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着散打的味道,不難看出。”
“啊。”辛爾月攥着的手放開,那他應該不了解運動員的那些事,不知道她的過去。
簡韶和扔掉棉簽,細細裹了一層薄薄的紗布,打結的手法娴熟。
眼眸深邃,“我聽說那個遊戲要舉辦線下賽?”
“對,不過前期的比賽是線上,半決賽和決賽是線下。”
“報名什麼時候截止?”他打結手法娴熟。
辛爾月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
簡韶和剪斷剩下的紗布,話很自然的就說了來口,“組個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