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上懸挂的招客風鈴輕輕晃動兩下,便響起一陣叮當清脆悅耳的鈴聲。
辛爾月走進甜品店,空調清沁的涼風瞬間席卷帶走她從外面挾帶的熱氣,整個人都變得舒爽。
“姐。”俞慕斯端着剛排隊拿到的蛋糕,朝她招手,“這。”
午後時段,下午有課的基本都去午休了,人漸少,店内清淨。
二人尋了個靠窗的地,窗外景色青蔥翠綠,天空萬裡無雲,一眼望去,讓人心情愉悅。
辛爾月拿起叉子,慕斯頂上的水果被放入口中,酸甜的草莓汁迸濺在口腔,一股清涼感貫徹全身。
驅散體内躁動不安的情緒。
俞慕斯和這個雙胞胎姐姐相反,不吃甜食,一口都不沾,辛爾月則是無甜品不歡。
有時候他都懷疑他倆真的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親姐弟?
下午俞慕斯沒有課,他一邊無聊的敲着桌子,一邊單手撐着下巴打量眼前的親姐。
總覺得辛爾月出去一趟有點不一樣了。
“姐。”俞慕斯突然開口。
辛爾月挖下外層一大塊奶油,“說。”
他右手擡起,指向她的側邊方向,問道:“你左邊的耳垂被人捏過嗎?怎麼那麼紅。”
右耳一點事沒有,如果是熱的,不可能隻紅一隻耳朵。
“咳咳。”辛爾月被剛放入口中的奶油嗆到,抽出一張紙巾捂住。
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被撞的位置,“很明顯嗎?”
“嗯。”俞慕斯不明白她的慌張,“我說的耳垂,你摸額頭幹什麼?”
“……”
辛爾月手順着鬓角向下滑,捏了捏略微腫起的耳垂,她這裡很脆弱,屬于一碰就紅的體質。
看到他姐反常的樣子,俞慕斯心裡的疑惑更大了,審視她,“有人碰你耳垂?”
辛爾月當即反駁,“沒有。”
與此同時,玻璃門前放置的風鈴再次搖晃,叮叮當當的響聲充斥不算大的屋子,有人進店。
俞慕斯都不用特意關注,擡起頭正好能看到來人。
對上面龐,他嗤笑的偏過頭去,一臉不爽的表情。
一天遇兩次,真是晦氣。
坐在俞慕斯對面的辛爾月心有感應的回頭望去。
就分開幾分鐘的時間,他套了件黑色沖鋒衣,拉鍊拉到下巴處,裹住裡面寬大的籃球服。
隻是加了身衣服而已,給人的感覺卻少了幾分少年的朝陽氣,多了幾分正經。
簡韶和面色冷峻,微微垂着眸,一手關門,另一隻手拿着手機搭在耳邊,在打電話。
察覺到強烈而來的目光,視線掃過。
雙目相對,陽光暈染的光圈橫在二人之間,刹那間,不受控制的,辛爾月呼吸一窒,遙想不久前發生的事,左邊胸口發出砰砰砰的聲音,裡面的東西似是要跳出屏障。
簡韶和進門,朝着她的方向走近。
辛爾月急忙轉回頭,遮掩性的撩了撩眼前的碎發,強迫自己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慕斯蛋糕上。
低着頭,戳剩下的一小塊蛋糕胚體。
簡韶和停在他們桌子旁邊,辛爾月頭低的更低,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蛋糕裡面,握着叉子的指關節發白。
黑色的衣角閃過桌邊,帶過那股獨特的藥香。
不同的是,置身于清涼的空氣下,藥的苦味被壓制,香味更明顯一點。
是……一種類似于苦檸的味道。
簡韶和在他們旁邊桌子,與她相對的位置上坐下。
俞慕斯給舍友發完晚點回去的消息,擡起頭就看見辛爾月拿着個叉子,盤中蛋糕被她搞得一團糟。
難以置信的揚起眉,“就吃這麼點?是誰給我說買五個來着,怎麼現在一個都吃不完,你今天不對勁啊。”
“這家現做的不夠了,隻有一個,剩下的四個廚師在做,一會我……”
“别說了。”辛爾月及時止住他後面要說的話,看着盤中稀爛的蛋糕,也沒了食欲。
放下叉子,“剩下四個打包回去給你舍友。”
“可是我舍友他們不吃……”
辛爾月眼睛給暗示示意他别說話,給的都要抽筋了,偏偏她這情商低下的笨弟弟一點都看不出來。
最終一個眼神殺過去,“我飽了。”
俞慕斯敏銳的感覺到危險信号,手劃過嘴前,比了個拉拉鍊的手勢,适時閉嘴。
辛爾月手邊還剩了一杯解暑的西瓜汁,她捏着吸管,細細喝着。
俞慕斯也有一杯,他不渴,索然無味的一邊用吸管攪動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一口。
簡韶和還在打電話,自從坐下,電話一直沒斷過,對面好像不是很要緊的事,他偶爾隻回答一句嗯、知道了、沒空。
電話有挂斷趨勢的前兆,齊小五端着盤子落座,等他打完電話才敢開口,把飲料拿到他面前。
“你媽?”
“嗯。”簡韶和打了長時間電話,嗓音沙啞,咽下一口冰鎮橙汁。
“叫你回去?”
他收起手機,拉鍊拉到胸口上方,透口氣,“不走。
“唉。”齊小五都為他愁。“你媽都叫你多少次了,好不容易回去半年,又回來。你說你這麼個大少爺在這裡跟我們搶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