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爾月也被環境感染的順勢偏頭哼了一聲,手下撫着剛奔跑過來的王妃的毛發。
原以為自己的小動作沒人發現,殊不知,腹黑調皮的傲嬌小表情被不遠處的簡韶和盡收眼底,放在側邊的左手動了動。
陳文林實在沒了辦法,心一橫,緊緊咬住後槽牙,像赴死一般的一字一句說出真相,“我賭上的不隻有道歉,還有、還有我們全系人的裸跑,全系人……”
越到後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還怕聽不清,又重複了一遍重點詞。
全系人的裸跑,整個建築系,包括簡韶和在内。
當事人還并未說什麼,齊小五又是一個粗口,“我靠!”
眼睛猛地捕捉到紮着頭不敢說話的陳文林,步步逼問:“你說的是全系?全系人?我們全系163人的裸跑?你這等壯舉是想讓我們建築系在宜城大學流傳永世嗎?”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周圍前來吃瓜的群衆聽見,相互對視一眼,眼裡滿是止不住的激動,裸跑!簡韶和的裸跑!
有人把消息發上了論壇,壇内再次暴動,數以千計的評論瞬間湧入,服務支撐不到三秒迅速癱瘓。
沒有了大平台,小平台的傳播速度走的更快,籃球場外圍的人數仍在持續不斷的增加。
唯獨中間空出一塊地方,從上空看,像極了兩個同心圓。
“小,小聲點!”陳文林心虛的拽了拽齊小五的衣角,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在打賭之前笃定了武術系一定會輸,所以在答應條件時也沒把裸跑放在心上。
誰成想現在倒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該死的,裸跑到底是誰加上的條件。
陳文林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眼面色一直陰沉的簡韶和,豁出去了似的,不算安慰的安慰道:“沒事,大不了就輸,輸了也隻是裸一個上衣而已,下身衣服還是在的……”
這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圍在武術系中央,推脫不了五個小風扇一齊吹在她身上的辛爾月,原本在無聊的望着周圍圍的越來越緊密的人海裡面有沒有俞慕斯。
聽到他們在談論裸跑一詞,鬼使神差忽然看了眼相隔十米穿着十九号球衣的少年。
他雙手向後撐在學校廢棄的乒乓球桌上,小臂繃直,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肉無不在聲張他主人的強悍。
不知……寬大球衣的遮掩下會是怎樣一副魁梧的身材。
腦海中剛一有了雛形,辛爾月小臉一紅,搖搖頭把這些奇怪的想法揮散。
大白天的,做什麼白日夢。
她發誓她隻是有點好奇他的腹肌長什麼樣。
“但是……”陳文林話鋒一轉,拍着馬屁,“如果和哥上場就不一樣了,您上場我們又怎麼會輸?赢他們不是分分鐘的事?您就幫我們一次。”
雖未看見,簡韶和卻敏銳的察覺到特定方向掃過自己身上的一抹視線,心微動。
不動聲色的稍側過頭,眸光投射回去,粉色的身影迅速遮掩,看向别的地方,佯裝和身邊人搭着話,小動作頻繁更換。
齊小五先怒,嫌他不早點把話說清楚,“你有沒有搞錯?芝麻大點事讓我家少爺上,我……”
“哪一方先投籃?”簡韶和打斷。
後面的人終于開口,在場兩人又是相視一頓。
齊小五不可思議的轉過身,“你要上?”
“擲硬币決定。”好不容易得到一句話,陳文林生怕簡韶和反悔,忙叫人去拿硬币。
齊小五呆愣的站在原地還沒回過這位最怕麻煩的大少爺怎麼會上場的神。
簡韶和早已站到籃球場中央分界線前,代替陳文林上場。
辛爾月咬着皮筋,重新梳緊頭發,也站了上去。
兩線相隔,就是敵人,其餘心思全部擄去。
她上下打量這人一眼,第六感的敏銳讓她意識到眼前人并不簡單。
硬币到了簡韶和手中,規範的擲硬币手勢,他半阖眼,聲音依舊漫不經心,“選哪個。”
辛爾月和他打對頭,“正。”
清脆的一聲響,硬币被投上天空,滾了幾個翻,一抹亮光閃現,落在地上,國徽面。
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