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換好了,你們去換衣服吧。”千燕和飽飽從底樓走上來。
張大餅和抱着楚遊的小黑走向底樓。離開溫暖的火焰時,楚遊打了個哆嗦。他手裡舉着圓球狀的便攜手電,照亮昏暗的樓道,無數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沉浮。
一到樓下,楚遊就受不了這身黏濕的衣服,趕緊把上衣脫了,然後随手拿過一件衣服,給小黑擦毛。擦毛的手法比較粗糙,把小黑的毛擦得淩亂,耳朵向後翻,但它卻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喉嚨裡發出溫柔的呼噜聲。
手電的光雪白、銳利,照在青年的身體上,呈現出雕塑般的美感,濕漉漉的頭發還在往下淌水,水珠滑落到鎖骨,再一路向下,輕盈剔透的像一顆鑽石。
把小黑擦幹淨,他站起身,把剛剛給小黑擦毛的衣服往自己身上一甩,像用雞毛撣子一樣,重複幾次,把身上的水珠拍幹淨,又頭頂那塊衣服,在衣架上翻找起适合自己的碼子。
小黑很滿意地蹭了蹭楚遊的褲腳。因為楚遊沾上了它的味道。
張大餅站在楚遊身後,看着楚遊後背的肌肉随着他的動作起伏、拉伸。在燈光下,血肉的顔色透過皮膚表層顯出一種健康的粉色。有一條傷疤,斜斜地從他的肩膀處劃拉到腰上。
讓這副完美的軀體平添了不完美的美。
“你背後的傷怎麼回事?”
楚遊正在找适合自己的衣服,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傷?”
“對。”
張大餅的手指搭到了楚遊的肩膀上——那道傷口的起點。
楚遊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喂,你——”
小黑對着張大餅哈氣。
“從你的肩膀到腰,這麼大一個傷口,哪來的?”細長的手指從肩膀的位置慢慢向下,直到蝴蝶骨。
楚遊眉頭一皺,一擰身,抓住張大餅的手腕。
“哎喲我草!”張大餅驟然發出痛呼,好看的五官皺在一起。
楚遊疑惑:“我就拉你一下,你鬼叫什麼?”
“你家貓......”張大餅的手指地面,呲牙咧嘴。
楚遊低頭一看,隻見小黑咬着張大餅的腳腕,抱着他的小腿,任由張大餅怎麼甩腿,死不松口。
“......”
楚遊說:“好了,小黑。”
小黑不松口。
楚遊蹲下來,拍了拍小黑的腦袋:“别咬了小黑。”
死不松口。
楚遊說:“......髒。”
小黑這才松開嘴。
張大餅趕緊向後退,隻見他的腳腕上出現了幾顆牙印,倒是沒有流血:“哇塞,這貓這麼兇的?我什麼都沒幹啊,為什麼咬我?”
“喵嗷。”
小黑罵罵咧咧。
楚遊懶得理張大餅了,他轉身找衣服去。
早已換好衣服的張大餅從楚遊背後問他:“楚遊,我問你個事。”
“說。”楚遊終于找到一件XXL的連帽衫,黑色,但是他看了一眼張大餅,把衣服放回原處,并沒有穿上,裝作還在找衣服。
“你真的不想脫離公司?”
“不想。你問這個做什麼?”
張大餅笑了笑:“就想問問。那我先上去了。”
“嗯。”
張大餅走上樓梯,臉上的微笑驟然斂去。他若有所思地超樓梯下看了一眼。
楚遊聽張大餅的腳步消失,他走到樓道上特意确認了一番,這才放心地壓低了聲音,和小黑說起話:“小黑,你剛剛為什麼咬張大餅?”
小黑眼睛亮亮地說:“張大餅,他在抹掉,我的氣味。”
楚遊:“......”
“好吧,那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些人身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比如那個小男孩,千燕,還有張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