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說：“哥哥你也吃不飽飯嗎？”

張大餅解釋：“不是有一種說法嗎，五行缺什麼，名字裡就得帶點什麼。”

楚遊下意識道：“你五行缺餅？”

“......缺水。”

楚遊：“噢噢。”

張大餅：“嗯。”

楚遊試圖緩解尴尬：“我車在高架上，坐上去再說。”随即他忽然想到，是小黑把自己扔下來的，他根本不知道怎麼上去。

不過幸好，飽飽和千燕知道怎麼走，他們走在前方，楚遊就綴在最後。他故意離張大餅遠了些。

他老覺得張大餅這家夥奇怪得很，車被炸了，開始很生氣，還揪着他的臉噴唾沫星子，現在态度又忽然一轉……不知道張大餅究竟在想什麼。

末世裡，人都不可信。

楚遊側着頭，嘴巴貼着小黑毛茸茸的耳朵，輕聲說：“小黑，多留意一下張大餅。”

“喵。”

“還有那對母子，我總覺得他們有些怪怪的。”

小黑的目光落在飽飽身上。

“喵。”

有千燕帶路，楚遊很快就到了車旁，小黑跳下他的肩膀，一下就在副駕駛上團成一個圈，張大餅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推着小黑的背：“讓一讓小家夥。”

他得坐到楚遊旁邊，多和他聊聊天，知己知彼......好挖牆角。

小黑呲牙咧嘴，作勢就要打。

這裡是他的地盤！

楚遊看看小黑，又看看向他求助的張大餅，然後說：“千燕姐，你坐前面吧，好指路。小黑，你讓讓。”

一人一貓的動作一頓，遺憾離場，換千燕坐副駕駛，張大餅和飽飽做後排，小黑蹲在楚遊的腿上。

還沒開車，飽飽就問楚遊：“大哥哥，我可不可以抱抱小黑呀？”

楚遊低頭看小黑，見它一下子立起來。或許，讓小黑多去接觸人類挺好的，去一去它身上的獸性。于是楚遊提起小黑：“可以啊。”

飽飽高興大叫，雙手接過小黑，把它緊緊地捁在懷裡：“謝謝哥哥！”

小黑渾身木然僵硬，小孩的手用力揉搓着小黑的毛發，正着摸反着摸，摸的亂糟糟的。小黑費勁地把毛舔順，但沒隔一會又弄亂了，它最後放棄了掙紮，生無可戀地任由飽飽亂摸。

楚遊遞給飽飽一個罐頭：“你不是餓了，吃點吧。”

飽飽謝過楚遊，拜托張大餅打開罐頭，“謝謝張哥哥！”他先拿出一片葉子，放到小黑的嘴前面：“小黑，你吃呀，你吃呀。”

小黑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

“它好可愛！好可愛！我最喜歡小黑了！”飽飽緊緊地抱着小黑。

小黑聽到這話，耳朵動了動，它的身體放松了些許，在小孩的腿上躺下了。

“喵。”

楚遊把小黑的動作看在眼裡，眼角露出笑意。

他發動車輛，車順着高架向前，腐朽的建築向後退去。

“你的老公在哪個方向？”

“他往東邊去了。”千燕說，“東邊有一個很大的商場。”

車輛行駛出高架，道路愈發逼仄，兩旁的建築高聳，夾着灰暗的天空。灰暗的雲層翻湧，大風不止，樹葉嘩嘩地顫。

“要下大雨了。”楚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