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後!”遠遠地,從人群後面傳來一聲大喝,衆人聽到這話,慢慢朝兩邊散開,讓開一條道。
人群之間,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走上前來。
高的那個在陰天戴着墨鏡,楚遊在心裡叫他裝逼男;矮的那個瘦的像隻猴,跟在裝逼男身後畏畏縮縮,楚遊叫他瘦猴。
兩個人都穿着白色戰鬥服,腰上還别着一把槍,和鎮上的人都打扮迥然不同,一看就是外來的。
裝逼男倏然拔出搶,對着楚遊。
衆人嘩然。
楚遊作為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第一次被人拿槍指着,渾身僵硬。
楚遊這邊剛要說話,那聲音清脆的少女立刻勸起來了:“别啊!他雖然是個傻子,腦子不好使,但還是可以好好交流的。”
有人低聲附和了兩句,但更多的人隻是冷眼旁觀。
女孩的母親,一個花白了頭的女人拉住她:“别去摻和,那就是個傻子!”
楚遊舉起雙手:“你先别激動,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反正都被當成傻子了,那他提個問也顯得很合理吧?
裝逼男不耐煩地深吸一口氣:“你聽好了,你手裡的玩意,是個危險的感染物。”
裝逼男看起來很專業,語氣信誓旦旦,楚遊聽到他這麼說,心裡也有點打鼓了。
小黑像是感受到了楚遊的動搖,用毛茸茸的腦袋蹭着楚遊的脖子示好:你看,我一點都不危險的,真的!
“......你有什麼證據嗎?”楚遊問。
裝逼男冷笑一聲:“哼,我作為感染物獵人,天天和感染體打交道,我還能不知道?我遇到的所有動物,全部都被感染了,無一例外!至于你說的證據......所有的感染物都對血液有着本能渴求。你看好了!”
裝逼男拔出刀,對着手心一劃,霎時,鮮血湧出。
衆人深吸一口冷氣,哎呀媽呀,這得多疼,是個狼人。
裝逼男張開手,血液滴到地面:“你們看,它馬上就會露出真面目!”
五秒鐘過去了,站在楚遊肩頭的小黑打了個哈欠,把腦袋埋進楚遊的領口。
楚遊眯了眯眼睛,人們小聲議論起來。
裝逼男清了清嗓子,用更大的聲音說:“隻要我走近一點,它馬上就會卸下僞裝!”
十米開外的裝逼男慢慢往楚遊的方向走,一步兩步,一步兩步......最後步伐越來越快,裝逼男的臉色越來越黑。
楚遊說:“所以小黑隻是一隻普通的貓啊!”
“不可能!”裝逼男破防了,他沖到楚遊面前,在楚遊反應過來前掐住小黑的脖子,一巴掌糊在小黑的臉上,鮮血淌了小黑滿臉。
小黑被掐得難受,四條小短腿奮力撲騰,但隻能在裝逼男的手上留下細痕。
“不、這不可能!所有的動物應該都被感染了!它為什麼沒有反應?為什麼?”
旁觀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他不是說他當感染物獵人很多年了嗎?”
“哼,怕不是吹的。”
“也是,他說他是追殺一個危險的感染物才來到我們村子的,可是最近幾年我們村子周圍根本沒有感染物。”
“嘿,要我說,肯定他是迷路了才到這地方的。”
“是不是來騙吃騙喝的?”
原來,裝逼男和瘦猴就是剛剛那場爆炸的始作俑者。根據他們所說,那場爆炸是為了制服一個危險的感染物。可是那個感染物非常強大,即使被炸了個正着,也不留痕迹地逃脫了。所以,他們需要在鎮子裡待幾天,追查感染物的蹤迹。
和裝逼男同行的瘦猴此刻已經縮到角落裡。
裝逼男試圖辯解:“我見了那麼多感染物,怎麼可能判斷錯!?”
楚遊看小黑被掐得難受,心裡着急,把小黑從裝逼男的手裡奪過:“它就不是感染物。”
其他人也在幫腔。
“它都對血不感興趣,肯定不是感染物。”
“我就說,我們鎮子周圍好久都沒有出現感染物了,這貓也肯定不是。”
“怎麼手段這麼暴力,太過分了。”
“當了這麼多年獵人,結果是不是感染物都判斷不出來。”
小黑靠在楚遊的胸口:“喵——”
裝逼男:“......不是,你們聽我說......”
可惜再也沒有人聽他說話,楚遊抱着小黑,憤然離去。
村民對他指指點點,也紛紛離開,最後隻剩下裝逼男和瘦猴。
瘦猴站在遠處,小心翼翼去拍裝逼男的肩膀:“老大?”
裝逼男把瘦猴的手一把推開:“滾!”
瘦猴聽話地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