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林一便乘馬車回了秦府,回府後林一先去了秦母處,秦母得知後裝作頭疼暈了過去遣人告知林一不見人。
于是林一告知紫花:“你讓人去堵了府中出入的人,府内今日停下采買,門照樣開着,但别讓人出去。盡量别讓下人知道消息。”
紫花不解:“公主,發生什麼了?”
林一靠近她低聲說了去。紫花才急忙應下離開。
之後林一前往林玉瑱處,又屏去左右。
沉香卷起朦胧之境,讓人沉迷其中,林一聞着着實沁人就看了眼香爐而忽視了林玉瑱的行禮,“林妾子不必多禮。今日前來是想請林妾子與我一同出面穩住秦府上下。”
林玉瑱微微一驚,撐了撐眼皮,陶國的五公主居然也能屈尊請她相助,她不免驚奇,“但憑公主吩咐。”
“想來林妾子已經知曉秦氏之禍了,秦府内外多年來一直有賴于林妾子打理,秦氏的商鋪、田産、人手我一概不知,說來實在慚愧。還請林妾子與我一同前往正堂。”
對面的女子震驚不已,即使她不來找自己,待秦府出現躁動她也會出面的,隻是如今這位公主親自前來,還如此謙卑實在讓她對秦氏有些愧意。
林玉瑱立即起身,“妾子遵命,公主請。”
兩人正要去正堂時,秦母派人告知林一自己已經醒來,林一便對林妾子道:“母親既已醒來,我們當先去看望母親。”
林玉瑱後退一步,“少夫人,奴家位卑不敢前去,不如妾先去安穩各商鋪。”
林一聽到這話總有些難受,是為林妾子多年來為秦氏盡職盡責,卻因妾子的身份止步于原地。
“你受累了。”
對面的人驚地擡起頭來,苦笑道:“不累……”
林一才進屋就被秦母吸引住,秦母唇色紅潤,臉上也無虛累之氣,怎麼就暈倒了呢?
她走過去看着雙眼精神的秦母道:“母親,我已請林妾子前去商鋪安撫了,您放心,府内有我。”
秦母閃爍了幾下睫毛,躲開了林一的注視,“好,如此我也放心了。”
此時,華浮進來了,見林一在秦母身邊不好上前,但這情景落入兩人秦母的眸中,“華浮,可是有事禀告。近前來。”
林一這才找到空隙離開屋内。
她正走到門口就聽見華浮大喊:“夫人,您醒醒!快,大醫。”
林一立刻轉身進屋,“怎麼了?”
華浮領着林一去了一旁,附在林一耳邊說:“公主,來觀禮的秦氏族人在返回邊地途徑疆城時被害了。”
林一一震,好在一邊的華浮喊了一聲:“公主。”
“我無事,你在此處照顧母親,母親醒來再派人過來通禀。”
“是。”
林一癡着走出院子,守在院外的紫花見她這般即刻上來攙扶,“公主,你怎麼了?”
她隻感覺到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懼,平複了之後轉過頭問:“府内如何?”
“公主放心,我剛問了一個采買完回來的,他什麼也不知道。我又讓夢憐去街上走了走,街上的消息都和秦府沒有關系。”
“好,此事切不可外傳。你親自去布行找躺謝郎君,請他幫忙控制流言。”
“是。”
隻一日,這秦府上下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林一懶坐于梨花椅上,長歎了一口氣。
秦氏手握兵權,族人又是自小習武之人,何人能将他們殺死?
兵權!林一眨眼間就站了起來,隻有一人才能做到,也隻有一人在秦氏族人死後才能收回兵權或轉移兵符。
是陶帝動手了,隻是為何是現在?
婚事!他們是因為秦恒的婚事才來的。
林一倒下去,原來如此,怪不得陶帝一定要讓惠易公主醒來。
劉子豐知道嗎?她開始懷疑這一切。自己居然成了秦氏族人被害的關鍵一環。
秦恒會不會殺了自己?一旦自己失去了利用價值,陶帝會不會派人殺了她嫁禍給秦恒,從而挑起事端?
想到這裡,林一微顫起來,恰好這時紫花回來了。
紫花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她也隻能同她說。
“公主,已安排妥當了。黃昏已至,是否要用飯?”
林一像是失了魂一樣,“不用了,你随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回了裡屋,林一讓其餘人全部退下,和紫花說了自己的猜疑。
紫花猶豫道:“公主,劉仙卦可能不知道這些,聖人隻是命他不惜一切一定要讓您醒來,他多是依命行事。”
林一焦急:“那給惠易下毒的人呢?”
紫花立刻道:“還未查到……公主放心,有我在您身邊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對面的人喃喃自語:“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