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祠堂的那一刻,秦恒做出一個決定,“去玉瑱那。”
侍衛應聲答:“是。”
白光趴在秦恒的腳邊,他停下了,停在門口。屋内的林玉填得知消息後早已沐浴了身體,她靜坐着,心跳的格外快。
這不是激動,也不是緊張,隻有她知道那是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
王熙未敢言語,隻是跟在秦恒身後,見他不向前走也不轉身後退。許久,他聽見秦恒說了一聲,“也許這個位置才是好的。”
言罷,秦恒跨過門檻進了林玉填的裕華園。
“妾子,将軍來了。”
林玉填的心跳的更快了,可當見他勉強歡笑時,她的心仿佛被螞蟻啃食,疼痛不已。
秦恒示意左右退下,房内隻剩下他和林玉填兩人。
“臨珩,你怎麼了?”
正要擡頭看林玉填時,他察覺自己現在居然不敢看她,待他終于克服自己的内心擡起頭時,卻見林玉填正面露傷心之色與難受,“無事的,我知你近日很忙,你忙時隻管忙,不必擔心我。”
可看到秦恒的雙眼,林玉填的心被揪了一下,那裡好像多了什麼,她看不出,但她能感覺到眼前的秦恒心中多了記挂的人。
她淡下神色來,憂傷慢慢籠罩在她身上。
正此時,秦恒牽起她的手朝床邊走去,可林玉填後退了,“将軍。”
她知道他在強迫自己做違背内心的事情,她不想他變成那樣的人,回想起那日兩人圓房之日被打斷,林玉填笑了,淚水不自禁滑落。自秦恒與公主成親以來,一切都在慢慢發生改變,他也在變。
秦恒聽到林玉填喊自己将軍,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玉填。
“你不想嗎?”
林玉填沒有回避,在一切寂靜無聲的時候道:“是你不想。”
兩人的手慢慢松開,越來越遠,越來越陌生。
秦恒羞愧難當,“對不起,給我幾日時間讓我想想。”
房内隻剩下林玉填一人癱坐在床邊,侍女推門而入,她忍着内心的憤怒,“你們出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了。”
——
濟風堂内,徐母露出滿意的笑容,但很快又轉變成擔憂的神色,“到此便可以了,再這樣恒兒恐怕會陷進去。”
侍女不懂男女之事,見徐母這樣說,便問了一句,“夫人何須擔心公主,待三個月後公主會和陶國一起消失。”
徐母更多了幾分憂慮,緩緩陷入沉思,然後道:“恒兒是我的骨肉,他若是真對公主動心了,恐怕會全力保住她,到時候再想離間他們也無用了。”
“你告訴徐赜讓他趕緊行動。”
侍女仿佛擔起了重擔,“是,夫人。”
這夜秦恒去了書房休息,隻是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一片荒蕪,而他在追惠易,一直追,而惠易一直跑,從來都沒回過頭。
他醒來時大汗淋漓,手握成拳頭,在壓抑着什麼。
而另一邊徐赜站在徐母的貼身侍女華浮前,“請徐郎君盡快動手。”
徐赜聽完這話沒有擡起頭來,因為他知道這聲“徐郎君”隻是如今他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