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的額頭觸碰到地,大殿之上響了一聲磕頭聲,又很快消失。
“起來吧。”
他哪敢起來,跪在王淳君前面道:“淳君頑劣,未盡侍衛之職,才不配位,皆是臣未教導之過。請聖人責罰。”
“逸斐言重了,快起來吧。”說着就示意綏遠去扶他。
這還不起來就說不過去了,綏遠隻輕輕一碰王岩的衣服,他便起身了。
“淳君雖有些私心,但好在及時止損,未釀成大錯。孤看在逸斐的面子上此次不追究你調換值班之事。以後不可再犯。”
陶帝揮手示意兩人離開後,王岩在華岩路的空曠之地上對王淳君說:“不過調換值班值班這樣的小事,居然還被聖人揪出來,可見這是在給你警告。陶秦李三家的事你别去插手,她也不是你能娶的。還有祖母教你的東西怎麼一涉及到她你就看不清?”
見王淳君隻低頭看着地上,王岩真真地明白了色令智昏……
“那就是一攤渾水,幾日後他們就成親了,你若是想成家,祖母定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聽此話,王淳君終于擡起了頭,隻見王淳君道:“兄長還未成家,我怎敢先成?”
王岩一愣,心裡不經後悔:我來幹什麼?
兩人很快分離,大理寺很忙,衆人還在等王岩回去。
就此一事,王岩算是欠了陶帝一個人情,若是以後要讓他用他不願意的方式還呢?他不敢想,臉上的被烏雲侵占,沒有一絲生氣,仿佛預示着大雨即将來臨。
——
五日之期到來,林一冷靜地抄着《通史》,因為她知道謝瑾瑜不會去。
可她猜錯了,大雨傾盆,澆注着迎風等待的人。住持經過時見此,走近亭子,但不上去,說:“跟我來。”
謝瑾瑜聽此話交代随從在此地等候來人,便随住持離開了。
兩人來到大殿内,坐在朝姻緣樹的木椅子上,看零落的樹葉落下。
謝瑾瑜正要上前去打掃,就被住持拉住:“随它們去吧。”
“師傅,我會回來的。”
住持隻搖搖頭,雙目凝神,認真道:“你已還俗,肩上有了責任,日後它隻會越來越重。你回不來了。”
“不要怕,會有人陪着你的。”
說完摸了摸謝瑾瑜的長發,他希望佛把自己所有的功德都給他,隻求他能有個好結果。
即使是雨天還是有少數人回來寺裡,遠處進來一男子和一女子,等他走進,謝瑾瑜認出那是秦恒。
身旁依偎着他的想必就是那位小妾了,果然是風姿絕代。
秦恒一眼便看到謝瑾瑜,走進想問問他姻緣樹在那裡。
住持見此,悄聲離開了。
一進大殿,林玉瑱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大樹,上面挂着姻緣牌。隻是見秦恒的樣子,她沒有打擾他,而是靜靜的。
秦恒客氣道:“謝郎君,近日可好?”
“一切都好。将軍呢?”
未見林玉瑱之前本以為這小妾會因為不久後的大婚哭鬧一番,可今日他知道自己錯了。這小妾絕不是那些隻會争風吃醋的女人,換句話說,她是真的在乎他,而不光光是自己。
“安好。謝郎君可知這姻緣樹在何處?”
不知為何,謝瑾瑜心裡有些許為惠易不平。
自己的未婚夫在結婚前和小妾來寺廟乞求姻緣,當真是讓人看笑話。
不過選擇雨天來應該也是為了不讓人看見吧!他自然不會說,但是陶帝會不知道?
不過實在看不出這樣的男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小妾來此地尋姻緣樹。
謝瑾瑜擡了擡手指向不遠處,姻緣樹屹立着,顯着高大而神秘。
“将軍第一次來,我該盡盡地主之誼,随我來吧。”
說着就走在前面為他們帶路,秦恒聽此,微聲言:“多謝。”
謝瑾瑜為他們找出幹淨的姻緣牌正要走時,看見一個寫着“林一、路一鳴”的姻緣牌躺在一個角落裡。
他上前拿起林一的姻緣牌,秦恒轉身說:“謝郎君,我們寫好了。”
秦恒掃了一眼姻緣牌,那上面的人名他未曾聽過,也不是謝瑾瑜的,但卻在他手裡。
他也不好奇,接着問:“是挂到上面嗎?”
見秦恒要使用輕功,謝瑾瑜忙止道:“将軍,非也,非也。隻需把姻緣牌朝上面扔就是了,這姻緣樹已有上百年,樹枝繁茂卻有條理,深不可測,能預料姻緣牌上兩人姻緣的成與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