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在陶肇後面出來,本想當着衆人的面說徐赜的事,可一想陶肇已經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加上劉子豐的警示,她還是打算先放着這個空頭支票。
本來期待這事的徐赜看着林一沒有任何表示,心裡自然也就清楚了。
但是他疑惑,可以說他們二人那次比賽是第一次見面,之前也不過聽說過彼此。
怎麼惠易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呢?難道是書樓那次?
林一的意思很簡單,答應完全是因為陶肇,跟徐赜沒有任何關系去,現在替徐赜撐腰的陶肇走了,易宮就是自己說了算。
徐赜站在林一身後很近的位置,卻見林一轉身走向殿中。
他的希望又破滅了,但他不會放棄。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出現,他沒有急于否定,反倒覺得眼下這個辦法還不錯。
極力讨好惠易公主。
“公主,徐赜問能不能見您,說有事找您。”
紫花顯然是希望林一答應見他一面,可徐赜不會知道在這條路上有一個女孩為他做着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
擡頭一看紫花渴望的眼神,林一就明白了,可她覺得紫花表現的太明顯了,便暗示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讓他進來吧!”
“奴子參見公主,不知公主在找什麼書,奴子略懂一二,或許可以幫幫公主。”
林一一聽這話,笑了笑,轉頭就看見紫花的眼裡全是這個男人。
假意咳了咳,紫花這才回了神。
“蕭衍的《通史》。”林一簡略地回答。
“此書萬卷,但奴子知道此書的部分殘卷在哪裡,也可以找到。”
林一一聽這話瞬間喜笑顔開,但反應過來徐賾未免有些殷勤,于是問:“你有什麼條件嗎?”
紫花不知道林一會這麼問,隻聽見徐赜頭磕在地闆上,紅了一圈,這聲音立刻就讓紫花心疼起來。
“這是奴子該做的,不敢有什麼條件。”
林一心裡“呸”了一聲,要真這樣在書樓的時候怎麼不問,現在不就是沒按陶肇說的給你職位,你不高興了嗎,想找其他辦法來交換。
劉子豐的話在林一心裡越種越深,眼前這個樣貌極好的男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煥發神采。
可她卻隻想遠離。
然而聯想自己的書,她覺得還是書籍更重要,至于職位,給他吧。若是他日後幹什麼事,自己再收回來。
她想一定要找一個可靠的人盯着他,可一看紫花時,她急忙别過頭。
“你起來吧,我答應你。”
“多謝公主。”
一出門,林一便命人找來衆人,宣布:“自今日起,徐赜便是易宮的次掌事。”
簡單一句話,他居然等了這麼久,還得拿出《通史》作為交換。
“你的書呢?在哪?”林一着急的問。
“書在徐家老宅。”
林一很疑惑,男子筆直站在桃樹下說:“徐家老宅在宮外,如今應該是張家的府邸了”
她看見桃花落在他頭上,伸出手忍不住想幫他拿掉,吓得徐赜連着後退了好幾步。
四目相對,林一有時終于明白為什麼大公主、紫花還有其他侍女都愛慕他了。
深情卻又憂郁,真的不會喚起女性體内的愛嗎?整個人的氣質在儒雅之中又加了點男性的堅強和勇敢,那個殺獸比賽上的男子啊,現在就在這裡。
這一刻她突然反應過來,當初的那一笑是真誠的嗎?或者說他是真的想對自己笑嗎?
拉開距離的徐赜仿佛不可近的神明,他深不可測,善言談卻又不願意多說什麼。
“好,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準備好馬車之後跟我說。”林一側過身說。
“公主要親自去嗎?”
“我不去,你能讓張家放你進去嗎?”一句話讓徐赜啞口無言,隻得行禮退下。
——
易宮的情況有個人一直在關注,得知她要出宮。王淳君自然是立刻去找上等的馬匹,又吩咐王家的工匠連夜趕工,那一天他提早回家,想着多一個人說不定明早就能做出來了。
一早上,王淳君把馬車帶進宮裡,找人領來徐赜。徐赜一見眼前這個侍衛打扮的男子,也猜出他是誰了,侍衛長在遠處看着這個癡情人的所作所為,不禁歎了一口氣。
“不必說明來由。”王淳君挂着黑眼圈說。
王淳君把缰繩遞給徐赜,徐赜行禮道謝便拉着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