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瞬間眼睛一黑,渾身極緻的痛苦,他猛地驚醒,醫院的病房裡,icu病房裡,救治的儀器一起響起了警報聲,醫生護士沖進來急救。
席清張開嘴,大口呼吸,但是喉嚨裡仿佛塞了一個塑料袋,阻隔了氧氣。
隻要三分鐘,他就會窒息而亡。
病房裡,醫生護士着急且有序地急救着,結合那些機器聲音,仿佛死神來臨前的禮樂。
他渾身上下都在疼。
【我同意注冊賬号,貸款壽命!】
話音落下,席清終于能夠呼吸,再度昏死過去。
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幾天後,他也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剛剛醒來,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有人打來電話,他看到陌生号碼,下意識接起。
然而,電話卻傳來詭異的女人聲音:“親愛的席清先生,感謝您在平台的貸款,三天後,四月一日将會收取第一次還款積分,為黃色積分六百點,還請您及時核對賬戶餘額,保證按時還款。”
對方語速很快,但語氣沒有起伏,就像是死闆的機器人。
席清懷疑自己收到了詐騙信息。
于是拿過手機,看到裡面多了一個黑紅色X字的遊戲圖标,下面寫着危險遊戲。
點開後,席清先看個人信息。
玩家姓名:席清
性别:男
年齡:21歲(貸款中)
遊戲積分:紅色積分1000
遊戲道具:無
天賦技能:虛假之真(1級)
旁邊有個小問号,席清點了一下,彈出了技能提示。
【虛假之真:一對一語言類欺騙性技能,發動後,被指定的玩家将會相信玩家所說的一句話(隻是相信,并非控制),每局隻能使用一次。】
席清又快速點開了貸款旁的問号:“每月還貸一次,收取指定的副本積分,如副本根據類型和難度分為黃、藍、紅三個等級,并獲得相對的積分。每月中旬,系統會提示本月還款積分,如不能在規定時間内完成還貸,平台将強制收債。”
席清快速掃了遊戲主頁,很奇怪的遊戲,看起來非常邪門。
那個積分頁面還說隻有積分足夠,他可以完成任何想要的東西!比如說金錢!
可他不缺錢,結果收到一個貸款電話和貸款軟件,自己又沒有提供身份信息,沒有拍身份證……
席清遲疑了一下,退出軟件,長按删除。
副本裡的畫面很是真實,但席清懷疑是不是車禍前看了那部電視劇,導緻自己在昏迷時産生癔症,弄混了電視劇的劇情和現實?
很多人會産生車禍後遺症,害怕恐懼。
到了晚上,席清有些睡不着,感覺有點冷,對生活助理說:“我不太舒服,請幫我喊蔣先生過來,我想和他聊聊。”
助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生,對方臉色發白,輕抿着唇,整個人狀态不好。
他連忙點頭:“好的,少爺。”
蔣先生是一名家庭心理醫生,服務于席家,席清從有記憶起,蔣醫生就在席家工作。不過,他平時白天會在席家的醫院義診,晚上回家住。
發生車禍後,他就被調到醫院陪護席清,此刻這人正在醫生辦公室裡休息。
不久後,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打開病房的門,卻沒開燈,站在門口,背後走廊的燈照亮了中年男人的輪廓。
對方低聲問:“你還好嗎?席清少爺。”
席清回答:“我不太好,我想和你聊聊。”
對方走進來,拉了凳子坐在一邊:“好的,你可以和我說,我會保密。”
席清一五一十地說着。
蔣醫生一邊聽,一邊認真地點頭,他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總是非常和藹,個人能力也非常突出。
席清三下五除二将自己遭遇的事情,說出來,蔣醫生拍拍被子,動作溫柔:“你說自己夢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有些分不清楚現實夢幻,手機上多了一個遊戲APP,并從上面貸款了壽命……”
席清點頭,可是蔣醫生說着說着,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他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席清,露出了一個标準的露八齒微笑,像極了銷售人員。
此刻他正在催債。
“所以,您打算什麼時候還貸呢?”
他笑得越來越燦爛:“親愛的貸款者,您還有三天時間。”
席清驚恐,大叫一聲:“助理!”
拿起身邊的東西就砸了過去,混亂中,蔣醫生痛呼一聲,外面的兩名助理也沖了進來,打開燈,席清看到了蔣醫生一臉迷茫地捂住頭上的傷口。
蔣醫生無辜受難:“少爺,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席清仿佛看錯了,下意識說:“抱歉,帶蔣醫生去處理傷口,然後按照工傷算,另外再給賠償吧。”
一名助理帶蔣醫生出門,另外一名助理幫忙關上燈,轉身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來,席清吓得一顫,害怕他也轉過頭讓自己還貸。
好在對方沒有。
席清松了口氣,睡不着,拿起手機準備給親人朋友發消息。
可是點亮手機後,他驚恐地睜大眼睛,剛才那删除的遊戲APP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點進去,這一次出現彈屏。
【副本:沒有回家的旅行者】
【一隊旅行者前往廢棄荒涼的郊外荒屋打卡,回家後,次日,電視上播放新聞,警方通報在郊外荒屋發現了一具無頭男屍。】
【死者正是他們的朋友。警方封鎖了朋友住的房子,并開始調查。而居住在同一座公寓樓的旅行者們卻心懷鬼胎。】
【身份卡:待定。】
【通關獎勵1:黃色積分1000點】
【通關獎勵2:?】
【通關獎勵3:?】
席清知道這個故事,還是出自驚悚旅行遊戲那部單元劇。
新的故事血腥暴力又帶着人性算計,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圖謀。
席清不愛看這種劇,所以劇情一知半解。
隻是從朋友口中得知故事中的旅行者隊伍混進了一個通緝犯,有兩個性質惡劣的家夥開通緝犯玩笑,結果反被控。
席清嘗試關掉這個彈屏,發現無法取消它,平台強行給他分配了任務。
四周都變得可怕,他咽咽口水,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
與此同時,一個房間内,幾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
坐在上方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金發男人,額頭纏繞着繃帶,五官俊朗深邃,輪廓硬朗,一雙灰綠色的眼睛,但他又不完全像外國人面容。
他穿着黑色短袖,寬松的工裝長褲,手上佩戴一雙半指手套。
坐在一旁的女人擔心地開口:“周江,如果不是神級道具,你這次就沒命出來了。”
另外的一個年輕男生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也關心地開口:“老大,你是不是有戀鞋癖?”
周江挑眉,轉移話題,開口:“江風行怎麼沒來?他可是我們團隊的勞模?”
男生憂傷地說:“前段時間,上帝之手大公會的成員邀請他跳槽,他本來還在糾結。”
“結果,你和羅浮在副本裡幹的事情被直播出去後。”
“他在選擇一個非要舔鞋的舊領導和一個自稱直男卻親男人嘴巴的新領導之間……”
“選擇了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