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三個人迅速回到了公司,因為路上交通大堵塞,最後還是隻能禦劍飛來。
在門口,還遇見了行動匆忙、形容狼狽的桃絮。因為好些天沒看見她了,何貞上來呦呵了一聲,“你這是……去裝修隊接外包活兒啦?”
桃絮渴得不行,從一隻編織手袋裡抓出塑料瓶子,咕嘟咕嘟喝了半瓶,才終于願意開口:“别提啦!我本來單純想回個家,結果回家一看,全家都搬走了,連地址……連門牌号都沒給我留一個!我隻好到處找,一路找了好幾個城市。”
梅辛怡一臉同情的神色,“是公司搞的?”
桃絮點點頭,“這回高層是真的生氣了。肯定因為我們在大考核裡那次談判搞的,竟然想出來這麼陰損的招數!你說我一個小員工,至于在我身上花費這麼大精力嗎?高層可真閑啊!”
“你算不錯了,你還不知道梵東歸他們三個倒黴蛋的遭遇吧。”
桃絮眼光發直,“我那個前夫怎麼了?”
“他死了。”何貞說得很平靜,眼光中隻有兩分淺淡的哀傷,“而且死得很慘,被重力炮轟死的。”
桃絮嘶了一聲,“不會吧……梵東歸是不死之身最高級,理論上他殺不死啊。”
何貞疲倦地解釋,“朦胧也有,你說她為什麼會被冥王星囚禁在空間戒指裡呢?”
“因為冥王星會心靈控制,加上她不停地殺朦胧……”桃絮忽然明白了過來,“哦,所以現在梵東歸也被高層控制,而且不停地被殺嗎?那他活得挺爽嘛,每天爽到死去活來……”
梅辛怡有點不忍直視這個場面,嘗試着換了個話題,“你說,這麼着急把我們招回來,不會是為了像搞定梵東歸一樣搞定我們吧?”
“應該不會。”何貞思考了一番,還是搖頭,“雖然馬挪快要到隻手遮天的地步了,但是我們畢竟在一個現代法治社會,他暫時還做不到生殺予奪,是梵東歸首先在主世界動手,公司說一句自衛勉強可以。我們幹什麼了?他沒有道理對我們動手啊。而且就算要動手,也得先搞定冥王星,第一名還在,馬挪就不敢直接撕破臉的。”
“我們站在這裡聊,也聊不出什麼道理。”洛蛳有點等不及了,原地跺着腳腳焦躁地望着公司大門入口。其實在其他人眼前,這個入口此刻更像一隻蹲伏巨獸的嘴巴,但是她的眼裡就缺少想象力,隻是兩扇金屬大門而已。
“有道理,我們最後還是得面對白流蘇的。”梅辛怡歎氣,“至少白流蘇白秘書算是個好人,他進公司不久,還是個被良心支配的人類。”
何貞一副有不同意見的模樣,她散漫地聳了聳肩,又啧了一聲,“梅梅,我不想打擊你啊,但是一個人隻要為了錢,咬着牙上過一天班,他就已經陷入泥潭,算不上純潔不染了。”
“唔——有道理。”梅辛怡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着,弄得整整齊齊,一排人才開始進門。她的一隻腳懸垂在入口一線,稍微一停頓,忽發奇想,“或許……我們也可以用這個借口争取一下他,作為同樣咬牙切齒上過班的人,白流蘇說不定能共情我們呢?”
何貞又不得不打擊她了,“那作為同樣部門的牛馬,你共情梵東歸嗎?”
“……你說的對,可能是我想多了。”
不過白流蘇見到她們還是非常興奮的,差一步就要痛哭流涕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們總算來了。要是再晚一步,恐怕我就要被連司這個催命判官催死了。”
梅辛怡滿臉迷惑,“連司找我們幹什麼?”
何貞同樣好奇地歪着頭,“對呀,不會是要幹我們吧?”
白流蘇做出投降一樣的姿态,雙手舉高高,“聽我說,現在開始我們都不要幹了,行嗎?我們相安無事,你也不要幹我,我也不會幹你,我們和諧一點。”
洛蛳站在旁邊嘀嘀咕咕,“我從來沒幹過,我有點好奇。”
何貞偏過頭耐心地解釋,“沒什麼可好奇的,你就想象一下兩隻在泥水裡打滾的豬仔,和那個差不多。”
“……”白流蘇漫長地歎了口氣,“我們是正經機構,不要弄得日常跟毛片兒拍攝現場一樣。”
何貞嗤笑,“人家拍攝現場正規得很,才不像我們這麼搞笑。”
陰影當中一團人形輪廓忽然站起身,他往前快步走着,從陰影中出現在白熾光下,露出一張相當不爽的冷淡面孔。連司望着白流蘇,眼光很複雜,“這就是你們平時工作的狀态?”
白流蘇垂下頭,滿臉心虛,“是……是的。”
連司認真思考了幾秒,“其實,跟我們部門也差不多。”他快速轉向梅辛怡幾個人,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
“現在有一個加急任務,沒有人了,隻能你們去執行。我要你們進入一個全新的副本,從裡面把商奇找出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梅辛怡從自己萬千的疑惑裡找出來最要緊的幾條,“什麼全新的副本?為什麼商奇會在裡面?”
“沒有時間解釋了。”連司直接推着幾個人往登錄室的方向去,一路上景物紛亂狼藉,滿地都是紙屑垃圾,登錄室還保留着剛經曆一場大戰的模樣,血迹都沒擦幹。三台登陸艙被拖拽到空處,連接着臨時電源。
何貞一語道破了重點,“你不會是要我們三個在你們圍觀下進副本吧?你……有視奸的愛好?”
“這是特殊情況。”
梅辛怡一直眉頭緊鎖,“什麼特殊狀況?跟外面的大停電、大堵車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