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嗎?見院長幹什麼呢?”
“你是不是傻?醫院地下搞這些,院長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肯定參與了人血工廠!而且之前我們查到了信息,醫院從黑市買了一顆混血種的心髒,這件事也隻有面對面質問院長才能知道原委了。”
洛蛳歪着頭想了想,“院長的辦公室……我去過一次,大概還能記得,但是我們得小心點,要是被發現……”
何貞用一聲冷笑打斷了她的要是,“怕什麼?誰能攔得住我們?走!”
兩個人雄赳赳地上了電梯,大模大樣按了上升按鍵。
中間在一樓時電梯停下,兩片廂門打開,露出一個一臉懵逼站在那裡的醫生,他雙手插在口袋,看了一眼洛蛳,輕斥她:“你怎麼跑出來了?回去……”
何貞懶得聽他的,一腳把他踹得倒飛着後退,然後潇灑地敲按鍵、關門、上行,一氣呵成。
洛蛳全程雙手緊貼腿側,瞪着眼睛,一動不動。
寂靜當中,何貞找了個話題來聊,“你的印象裡,院長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者說,他是人嗎?”
“唔——我記不太清了,雖然見過他,但那個時候我還很小,現在沒什麼印象了。”
電梯上行到頂層,入眼是一片憂郁的藍色塗漆,院長辦公室沒鎖門,就大敞四開着,何貞一眼就看見了桌面的一隻水晶匣子,直奔而去。
“心髒!就是這個,莉利的心髒!”她的指尖輕撫過水晶匣子的外殼,晶瑩剔透的外殼折射出迷離光彩,讓人産生出一種幻覺,好像裡面裝的也是一顆棱角分明的水晶心髒。
她摸索到一行細細雕刻的小字,跟着念出來,“山河脈系第二分支……她也是山河脈系?”
一旁響起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你們是誰?進來幹什麼?”
何貞迅速把水晶匣子收在身側,以防禦的姿勢扭過頭去看,見到穿着白色制服的一個幹巴老頭,他雖然頂着一個小秃瓢,身材幹瘦細窄,但是氣質卻莊嚴肅穆得很,氣場十分強大。
“海老?!”洛蛳眼珠子都快滾下來了,實在想不到會見到自己的熟人,嘴巴也不靈巧起來,“你、你怎麼在這?不不、不對,你為什麼會進來副本呢?難、難道,你背着我們在公司裡兼職?”
海老沉默了良久,同樣困惑地看着洛蛳,“你是誰?”
“哦,我是……”她一着急,也不知道觸動了哪根神經,輪廓竟然悄然轉變,彈指間從一隻粉色小魔怪變成了血色紅潤的少女,一歪頭可可愛愛地介紹自己,“我是洛蛳哇師父。”
“你為什麼在這?你又不在名單内的。”
何貞放松了下來,“行了,既然我們雙方都有解不開的疑問,那就說說吧。”
海老打量着眼前情景,一邊慢慢道來,一邊坐回自己的工學椅上,“小心那顆心髒,它很珍貴。”
何貞看了一眼手裡,語氣堅硬,近乎龇牙咧嘴地講了一句,“它在莉利胸腔裡跳動,沒被你們挖出來之前,也很珍貴。”
海老沒有反駁什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淡靜模樣。
何貞又逼問上來,“你們為什麼要她的心髒?幹什麼用?是不是跟山河脈系有關?”
海老斜着眼睛望了過來,“警官,你們是查案還是編故事啊?”
何貞猛然動作,一伸腳将他桌下的手掌卡在桌角,手邊是一枚按鈕。
“來這一套啊?搞笑,你以為自己是老狐狸?關公面前耍大刀!”
洛蛳稍微有點不滿,“不要打他,他是我的師父。”
何貞也很不爽,“他是你師父,那我是什麼?”
洛蛳噘着嘴巴嘀咕:“你是我的朋友……”
何貞繼續逼問:“惠雅女校知道吧?惠雅女校的一個女學生歐林德,在兩年之前失蹤。兩年時間内,這條街區就發生了兩起失蹤案,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為什麼一定要動手不可?”
海老一攤手,“警官,你們辦案不靠證據,全靠逼供和詐供哇?”
何貞神情一緊,忽然發出疑問:“我又沒穿制服,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
海老沒出聲,何貞卻自己找到了重點,“因為未來特工總署裡面有内鬼……是誰?”
一聲悶悶的電擊聲,何貞原地抽搐了一下,四腳朝天栽倒,昏死過去。洛蛳還是一臉懵逼,就看見剛才被踹了一腳踢出電梯的醫生忙亂地沖進來,沖着海老歉意地解釋:“已經通知了地下監控血站的小組,幸虧她逃跑前已經内置了電擊器,不然還真的很難控制住她!這些特工警察真麻煩!”
海老揮揮手,示意他把何貞拖走。洛蛳撲上去抓住何貞的兩隻腳,“這是我的朋友!你們要把她怎麼樣?”
海老蹙起眉,“你是紅花會的人,送你進公司也是代表紅花會下的決定,你沒有弄錯了自己的身份吧?”
“我才不管什麼身份!你不能動何貞!”洛蛳這次很堅決,擡起眼睛凝視着海老,看得他靜靜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變了語氣,竟然放松下來。
“也罷,送她去拍賣行吧,我們已經有一顆心髒了,不如換個人情,或者換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