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有些氣悶，對于系統他總是毫無辦法！對方的出現、消失，他永遠都隻能被迫接受！而且自從方才的進度通報後，系統再也沒出聲，巨大的無力和恐慌再度包圍了林白，他慌慌張張地解釋道：“9197——9197——你還在嗎？你說話阿！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你突然失蹤我有多無助！我一個人面對崩盤的主角、面對未知的劇情有多可怕！你别突然消失阿！再這樣，我不一定撐得過去了！嗚嗚——9197——嗚嗚嗚——”

蹲在原地低低抽噎的林白不知道，在視線未及的地方，一道隐秘的電波正悄悄掃描着他——從脖頸間交疊不一的唇印，到肩膀處漸漸蔓延的紫紅印記，全都一覽無餘——那視線似乎不帶一絲情緒，漠不關心地掃過所有情欲燒過的地方，而後淡然收回。

“害怕？無助？然後就主動和劇情人物睡嗎？”

冷冷地質問聲在林白腦中回蕩，這本該令他雀躍的聲音此刻卻讓他羞惱不堪！一字一句更是令他疲乏的身體瞬間血液充盈，一下子熱了起來！

“9197！注意你的言辭！”林白憤憤道，“你知道我被困主角身體，經曆主角的劇情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幫助我脫離這一切，協助我推動劇情、糾正劇情本該是你的職責，然而你卻一直不肯現身！我經曆這一切難道沒有你的責任嗎？”

“系統無法實施影響劇情人物的外力！更何況你如今是在主角身體裡！”

無數次聽過的答案再度擺了上來。林白有些無力，不想回複、不想辯解，他不知道對話該如何繼續，自己和9197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了裂縫，雖然不足以導緻關系破裂，可每每犯時都讓他如鲠在喉。

“怎麼？作為任務者好不容易能體會一次衆星捧月的感覺，是不是特别過瘾？看着周圍的人被你迷得團團轉，是不是特别滿足？是不是有些樂不思蜀？甚至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夠了！”刺耳的諷刺令林白心上一鈍一鈍地痛，在他心裡9197既是夥伴！又是家人！即使平日裡經常拌嘴，即使有時候經常鬧些小矛盾，卻都是些小事！可這次——這次林白是真的被傷着了！“成為”主角後的每一次劇情點，自己都無數次向9197呼救，無數次期盼他能來救自己！可得到的都是忙音......如今出現後更是沒有一句解釋，隻有質問和嘲諷！林白不懂！不懂為什麼自己和9197關系為何走到如此緊繃的地步？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怎麼？不該戳到你的痛處？不該驚醒你的美夢？”9197不依不饒地補充着。

巨大的疲憊攏席卷而來，林白深感無力，細細歎道：“9197——你明知道這一切不是我能控制的！為何要像個妒婦一樣喋喋不休地質問我？”

“妒婦？！”9197尖聲問道。

林白一聲未吭，然而這沉默似乎一下子将9197點燃，“林白——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如今的樣子！”

“我的樣子？”林白輕笑道，“哈——我現在的樣子有一部分也是拜你所賜！”

“拜我所賜？”9197有些咬牙切齒，“是我讓你變成一頭沒羞沒臊、隻會乞憐的野獸？是我讓你一副永遠喂不飽、永遠喝不夠的樣子？林白！别自欺欺人了！後面這一切都是你自願的！”

焦灼的空氣突然靜到令人有些悚然，等了許久，林白才喃喃自語般問道：

“所以所有的你都看得到對不對？”

“是！看到了！”

9197語調冷淡，将林白凍得心髒一縮一縮的痛！還不待他反駁，9197又冷笑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到了！看到你享受不已！看到你縱情縱欲！看到你将我們的任務抛到了九霄雲外！看到你——”

“夠了！”林白大聲喝道，9197的話猶如一把銳利的小刀，一下又一下，在他心上劃來劃去，“你明知道我有多無助，有多需要你...你明知道這一切...”

周圍仍是漆黑一片，意識海裡沒有光，隻有無盡的“海風”。

林白習慣性地環顧一圈——沒有人、沒有回音、沒有解釋，他隻得蹲下，雙臂相互交纏，自我安慰着：“沒事兒，你不就是為了完成任務嗎？呵——我理解！完全理解！我們不過合作關系！是我自己産生了幻想，以為我們是戰友、是夥伴！是我忘了我們不過是随即匹配的臨時搭檔！是我腦子不清醒，對這一切産生了妄想！”

蜷成一團喃喃自語的林白此刻縮成小小的一團，可憐巴巴地數落着。

9197沒有說話，仿佛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