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地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有些明顯。
一直以來陽縣水資源都非常豐富,以往幹旱年間這裡也是雨水豐沛,從未出現過缺水的情況,據說是因吳村當地供奉一位主掌水脈的仙人有關,那仙人受恩于吳家家祖,為了報恩留在當地庇佑吳家後人,至今村裡還保留着當初供奉的拜台!
雖然大多數人認為這不過是當地人故弄玄虛,可吳村村民幾乎家家富裕、村裡風水旺盛的模樣,還是讓不少人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思!每隔斷時日,總會有人悄悄摸進村裡,想要尋找所謂的拜仙台!
這天夜裡,吳村又迎來了久違的客人們。
“啪——”的一聲,天空一閃而過的光亮突然被人打落,“你傻啊!還開手電?”一名男子小聲念到。
“啊!我——我沒反應過來!這兒太黑了!”另一人回道。
循着聲湊近了看,隻見兩名男子鬼鬼祟祟躲在吳村祠堂門外。
“哥,你說這村子咋這麼瘆人呢?”個子矮些胖些的男子哆嗦着問道,“咱們進村時天才擦黑,這村裡人都不興點燈不說,這自打天黑就沒見着一個活人!”
“話這麼多你!”高個男子不耐煩地說了句。
兩人繼續安靜在祠堂外守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便悄悄摸索着翻牆而入了。
和高牆外威嚴聳立的祠堂大門相比,這院裡的樣子截然不同——地上雜草叢生,周圍也不見什麼裝飾,連棵樹木也沒見着!這一眼能望到底的祠堂,隻有那破敗的屋檐和幾根被蟲子蛀朽了的大柱子!
費勁老大的勁兒,眼前的情況和預想的偏差有些大!
兩人剛一落地,心裡就咯噔一下:這趟怕是沒什麼收獲了!
想着來都來了,兩人還是做做樣子四處查看一番,雖然這破祠堂連尊神像也沒見着!
不過十來分鐘,兩人就把這祠堂裡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摸了個遍,連耗子毛都沒找到一根!
“什麼破地方!”那胖子直接四肢大張攤在了房檐下。
“你幹嘛?”瘦子連忙拉了拉,見拉不動又着急說道,“快起來!一會兒有人來了!”
“來來來!這地方這麼破,不像有人供奉的樣子!你說浩哥讓咱們這麼辛苦跑這一趟是為了啥?”
“你管他為了啥!快起來!再找找!浩哥交代的事還沒辦,我看你回去怎麼交差!”
見自己拉不動,高個男人轉身又朝方才搜過的地方走去。
“你——”沒了說話的伴,胖子似乎有些無奈,不情不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跟在人身後左顧右盼地看着。
“诶——”正東張西望的某人被人捂住嘴一把拉到了方才的柱子後面。
“咋——”
“噓!”
還沒來得及問,祠堂大門嘎吱嘎吱打開的聲音就止住了二人。
這柱子雖然看着快被蟲子蛀壞了,還好夠大!兩人躲在後面錯錯有餘!
順着柱子往大門方向看,漆黑一團的夜幕裡一盞慘白的燈籠漂浮着,似乎正往這邊過來!
“這——”胖子剛發出一聲便被人強硬咽了下去。
突兀遊走的燈籠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瘆人。柱子後的兩人背後不約而同冒起了寒氣,那燈籠像顆巨型生物的白眼球一般,直愣愣地往這邊飄來。
散發着朦胧白光的燈籠越走越近,越走有近,兩人握緊了手中的兵器,隻要那玩意兒一靠近便可立即動手!
十五步、十三步、十步。。。
距離隻有五六步的樣子,随着青筋暴起的兵器正要擲出卻及時收了回來!
原來,方才隔得遠了隻看得見燈籠在移動,待走近了才看清一個深藍長袍的老人握着燈籠,不過是距離遠了,那人衣着與黑夜融為一體沒看出來罷了!
柱子後的兩人深呼口氣,接着又緊緊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對方。
随着距離的拉近,兩人才發現那庭前共有三個藍色長袍老者,其中一名衣服顔色最深的老人手上似乎還拎了個孩子,個個臉上表情都十分嚴肅,相互間都未說話,隻默默做着手上的動作。
幾個人在屋子正中靜悄悄忙碌,屋外的二人也靜靜注視着。
方才那胖瘦二人搜尋過的房子裡,一尊石頭拜台四四方方地立在正中,那拜台看着三四米寬、高度估摸着有一米,從那粗糙的鑿痕和老舊的雕刻工藝來看,這整石雕刻而成的拜台年代應該有些久了,不過結合滲入石縫裡上那深淺不一的褐色顔料來看,這拜台年的使用頻率還是挺高的!
此刻拎着孩子的老人将小孩一把扔在了拜台上,力道大到屋外柱子後的兩人都聽到砰的一聲,然而石頭上的人卻毫無反應,像是已經死了!
另外兩名老者小心翼翼從懷裡拿出一些香燭、杯具,一一并排着擺在了拜台前,而後恭敬地跪坐一旁,嘴巴一張一合地念着什麼,而方才那負責照看小孩的老者正跪在那台前,雙手高高托舉着一樣物體,也跟着振振有詞地念着。
屋外的兩人看得十分着急,既好奇老頭子們的目的,又好奇那被丢在拜台上的小孩!然而此時什麼都沒發生,貿然上前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在一陣嗡嗡作響的經文聲中,目光中心的小孩突然抽動了下身體,四肢伏地抖動着,似乎想要擡起頭來!然而不等他動作,那雙手高舉的老人即刻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個用力,隻聽卡擦一聲,那孩子脖子就無力地往下搭着。
“抓緊!”那下手的老人一個轉身,又麻利跪在了地上,跟着兩人繼續方才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