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真是教得太好了！”舞蹈室的負責人贊揚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吐，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下來。

教課的時候她全程在一旁觀看，舞蹈室學員帶顧奚涼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認出來這是明星，迫不及待就答應了顧奚涼的請求，安排的學員當然也不是真的學員，而是舞蹈室的教課老師。

這可是個難得的宣傳機會，她們這個小舞室簡直撞大運了！

為了宣傳效果，她特意詢問了顧奚涼會的舞蹈，基礎的舞蹈技巧教學哪有成品舞更有宣傳效果，聽到顧奚涼會跳《Snake》，她毫不猶豫敲定了這個曲目，顧奚涼不清楚，她可是知道最近《Snake》又再度翻紅，上了好幾個熱榜，自帶熱度，不要白不要。

她給顧奚涼轉了1500的課程費，追在後頭再次确認道：“明天晚上顧老師還會來吧？”

“不出意外的話。”顧奚涼彎腰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亮屏幕，時間顯示九點過幾分。

頭發已經濕透粘在臉上，一停下來身上的衣服都黏在皮膚上，讓他不禁眉頭緊蹙，再面對鏡頭的時候，又重新恢複了淡然。

“好的好的！顧老師辛苦！”

告别了熱情的負責人，顧奚涼料想那邊擺攤的時間還沒結束，調轉腳步直接往那邊走去。

*

九點了，烤串盤上放滿了烤好的烤串，過了三個小時，攤子前仍然門可羅雀，營業額也才三百多，幾乎沒賣出去。

眼見着又一個客人掠過他的攤子，往嬸子攤子直奔，餘舟寂将一盤烤好的串拿了下來，幹脆扯了一個小凳子坐在餘舟粥身旁，他們借用了隔壁攤子的一張小折疊桌，幸好他出門前順手拿了繪本和空白的本子，這幾個小時，餘舟粥在一旁安安靜靜畫畫，空白的本子被絢爛的色彩填滿。

擡頭看到餘舟寂拖着凳子坐過來，粥粥興奮地翻到其中一頁，指着道：“爸爸，這是你！”

本子上的幾何圖形勉強像個人，餘舟寂仔細看了半晌，覺得他崽可能有抽象派的天賦，嘴裡嚼着肉串，含糊道：“畫得不錯。”

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一流，餘舟粥不疑有他，又指了指在“爸爸”旁邊的自己，聲音清脆：“爸爸，這是粥粥。”

裡面還畫了個小凳子，一個小小的身影畫在他身邊陪着他。

他多看了幾秒那幅畫面，神色如常收回目光：“嗯。”

粥粥又拿起來畫筆，在紙上畫了下去，隻是一幅畫沒畫到一半，眼皮就有些打架，他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強撐着晃晃腦袋。

餘舟寂托起小孩已經快磕在桌子上的下巴，讓孩子順勢靠進他懷裡：“困了？”

“爸爸，我還可以……堅持……”他勉強睜開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輕聲道。

餘舟寂往夜市街上掃了一圈，又看看門可羅雀的攤位，低頭看着已經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崽還在強行要睜開眼睛，揉了揉他腦袋，低沉的嗓音放輕：“沒事，睡吧。”

他其實還有件事要做，但孩子困了，可能今天沒辦法——

反正今天沒有客人是注定的了，他正下定決心準備提前收攤回家，一道影子就在他身旁落下，仰頭一眼就看到那張漂亮的臉，顧奚涼渾身濕透，隻在腰上綁了一件薄外套，發絲粘在臉上，雙頰有些泛紅，眼底的倦意遮也遮不住。

他站在那兒遠遠地看着他們，在熱鬧的人流中顯得孤寂，眼神中的情緒或許藏了太多事，讓人看不懂。

餘舟寂看到他正好回來了，沖他招了招手，顧奚涼動作一頓，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直到他懷裡又觸碰到溫暖，骨節分明的手從他的手心擦過，灼熱滾燙，他的手被燙得抖了一下。

他驚異擡頭看向那個男人，卻見那個男人毫無所覺，隻對他說：“回來得正好，幫忙看一下孩子。”

說話間他将攤位上的木炭用灰燼滅了，轉身走出了攤位，混入了人流中。

顧奚涼不知道他幹嘛去，隻能抱着小孩在這等着。

從這走不遠，就是熱鬧的酒吧一條街，同時周邊還有很多花店和小工藝品店，一路走過來到這裡，路過了很多夜市的小吃攤。

餘舟寂和嬸子聊了不少，主要問到了哪裡的年輕人多，附近的居民也許不太适合這種小吃，他準備再給自己找找客戶。

這個區裡有個大學城，但是離這裡太遠，附近倒是還有一個酒吧一條街，晚上的時候很熱鬧。

“吃點什麼？”攤子老闆看着他盯着自己攤位前的價格表好幾十秒，試探性地招呼道，他旁邊還有客人不斷催促：“老闆，快點啊，我在這等很久了，還沒好嗎？”

那菜單上的價格可貴，比節目組提供的攤位上的烤串價格還要貴一倍。

【這個價格有點黑吧】

【好貴！但是看着在這擺攤人挺多的】

【我覺得在這兒生意能好點】

餘舟寂也覺得，看來是找對了地方。

他當機立斷明天就把攤子擺這兒來。

“老闆，在這支個攤，攤位費多少錢？”他厚着臉皮打聽消息，好在老闆是個爽快人：“咋了，也想做點小生意？”

“對。”

“來來來，我教你！”

不一會操作完，時間沒過去多久，他在這逛了一圈，準備找個好點的位置。

“帥哥加個好友呗？”這是路過的第七個人，到了這條街沒走幾步路，就已經來了好幾撥搭讪的人，要不是因為後頭跟着攝像機，路人以為在拍視頻的網紅，否則還不知道要被攔下多少次。

【這是今天第幾個了，還沒走幾步又被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