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
什麼時候這麼變态了!!!
白毛alpha一臉驚恐,還不等他開始權衡利弊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就聽到餘舟寂冷聲道:“讓開。”
他忙不疊站起來,往旁邊撤了一步,其他人也不敢再擋在他面前。
餘舟寂快速離開,鴉雀無聲的衆人呆呆望着跑出去的背影,一個alpha手中的酒瓶還在傻兮兮地噴出泡沫。
隻有江也跟着他追了出去:“诶兄弟!你去哪兒啊?”
“來不及了!你等我回來再給你解釋!”
餘舟寂隻扔下一句話,龍卷風一樣迅速沖到了停車場。
江也追着他才剛到門口,就見到一道車尾氣揚長而去。
他不得不止住腳步,扭頭一看,身後還跟着一長串歪歪扭扭的尾巴,又沖他們不耐煩揮了揮手,“散了吧,都散了吧。”
此時衆人面面相觑,才終于敢竊竊私語道:“餘哥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
“餘哥是不是背着我們幹啥壞事去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餘哥這麼着急?”
“少管點事,不夠你們操心的。”
江也回神,笑罵着踹了他們一腳,望向餘舟寂離開方向的目光有幾分隐秘的擔憂。
他和餘舟寂從小一起長大,可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慌亂過,不會真有什麼事吧。
正趕着回家的餘舟寂哪裡在意他們在背後議論。
現在剛剛晚上十點,路上的行人還很多,路過鬧市街道的時候,餘舟寂一度急躁得想按喇叭。
他的心髒跳的很快,胸腔一片鼓噪。
别急,不能急,很快就能,很快就能見到了……
見到爸媽,見到粥粥。
他狠狠閉上眼睛,克制地攥緊顫動的手掌,眼眶卻仿佛還泡在水裡的酸澀。
在這張還算是風華正茂的臉上,本該意氣風發的青年臉上卻是不符合他年齡的沉郁。
被催得不耐煩了,前頭的車主探出腦袋,破口大罵:“急急急,趕着投胎啊!”
“砰——!”
短促的一聲巨響。
餘舟寂猛砸了一下方向盤,眼尾還是紅的,直直盯着人的眼睛像是要擇人而噬的野獸,一雙狼眼暴戾狠厭,他磨着牙冷笑道:“我他媽的就是趕着投胎——怎麼了?!”
前方登時消音,沉寂了幾秒後車窗拉上。
神經病!
确認不會被聽見,司機這才小聲嘟囔,罵了一句:“算了算了,不跟你這神經病計較。”
随後默默遠離了那輛顔色造型相當嚣張的跑車。
當餘舟寂再看到上輩子早幾年前被查封的家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不知是近鄉情怯還是不可置信他真的回到了這裡。
他竟然在此刻踟蹰,猶豫着不敢跨下車
在車上盯着還留着客廳一盞燈的别墅,他仰頭止住了快要落下掉眼淚,閉了閉眼睛,然後猛地拉開車門,下車大踏步朝着大門走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确認一遍才安心。
這盞燈幾乎每一個他回家的深夜都會留着,可惜上輩子他很少回家,常常在外和一群狐朋狗友玩到通宵。
現在再看到這盞熟悉的燈,竟恍如隔世。
上一世父母因破産接受不了打擊重病逝去之後,這盞燈就再也沒亮過。
而他焦頭爛額處理債務和送粥粥出國,被迫開始承擔起公司和父親的責任時,或許也有懷念過這個時刻吧。
人總是擁有的時候不知珍惜,失去才明白過去習以為常的生活有多麼……難得可貴。
餘舟寂走到二樓,腳步放輕,最後停在一扇門門口,他在黑暗的房門前停下。
他的手擡起又放下,久久地駐足在門前。
隻是眼中的淚水已經幹涸,眼眶幹澀地刺着。
許久,餘舟寂終于挪動腳步,他的雙腿早已僵硬,慢騰騰地挪動到一樓。
肚子咕噜叫了一聲。
他才後知後覺自己一天滴水未進。
不太有胃口,但他還是拖着疲憊的身體到廚房翻出了一把面條。
又用鍋煮了一鍋沸騰的水。
别的不說,幾年的磨砺中餘少爺炒菜的廚藝沒多少長進,煮面倒是很有一手。
湯面的香味飄散,他的心情似乎也随之好了一些。
——
餘舟粥是被樓下雷聲似的跑車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