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意思,壞了也不打緊,能補。那要我們帶這玩意兒的意義在哪,又不重,也不大。”韓琵先把已知信息總結。
“這個問題太細了,沒辦法弄清。換個角度,先考慮大方向上的性質,助力或阻力。”褚知白提醒。
“既然要求‘大家一定要戴’,我不相信對面這麼好心……我選阻力。”任長久斬釘截鐵道。
“同,根據前三關來看,這不可能隻單純拼身體素質。”眼鏡青年點頭附議。
幹擾選手的方法有很多種,這個小東西激活後,可能會放電,會燙人,會彈出可伸縮刀片刺進肉裡……或者别的什麼害人操作。
總之盡量别惹它是正理。
“那這個指針相當于進度條咯,按時間算?”花發胖子觀察很細緻,哪怕沒法第一時間想到答案,他至少也能指出需要注意的點。
“不知道,也許搞動作慢的,敲打和我們一樣心思的人;也有可能單純想讓大家都不好過,誰沖最前面搞誰……可能性很多,敵人的心思你别猜。”褚知白聳肩。
橫豎是對人不利的,佩帶的時候自然要避開頭、脖、腹、足等緊要部位。
黑發姑娘表示,她不相信束帶長度如此多樣化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方便選手調整位置。
隻有同行才懂同行,擅長設計劇情的紙片貓嗅到了陰謀的氣息。她笃定,這個設計裡必藏着巨坑。
“所以……”女生拖長音調的同時,從框中翻撿出一件最小尺寸的,把它固定在小手指根部,圓盤朝外,看着就像戴了個又醜又大的戒指。
“咱們往最壞的地方想,比如激活一次就砍一塊肉,放哪最劃算嘛。”
抹脖子或者肚子,人十有八九活不了,而削指頭,頂多是痛一點。
三人深以為然,也都在小拇指上安置“戒指”。
過度準備總好過不做準備。
研究院的人通過現場多個攝像頭看到,挑戰開始後,幾乎所有賽人都争先恐後地沖向前方第一關梅花樁……唯有一支隊伍在原地沒動,站得歪歪扭扭。
要不是隊裡的胖子手臂甩得跟大風車似的,他們還以為這一組的畫面遇到技術故障卡住了。
主負責人黑了臉:“又是他們,搞什麼幺蛾子?”
默數二十秒過去,褚知白叫停三個搞幺蛾子的同夥,大家各自看設備指針,仍都停留在零。
由此可以推斷,“激勵”落後、時長、晃動、角度傾斜均不是加進度條的影響因素。
于是,花發胖子不輕不重地對着指頭扇了一巴掌。
指針開始緩緩挪動,走了約鐘表裡“兩秒”的距離。
青年啧出聲:“還挺敏感。”
“他們有病吧,競争這麼激烈憑什麼在後面磨磨蹭蹭,憑什麼就這麼随便試出來了。”
簡直邪門。
見到這一幕,主負責人一巴掌拍上自己腦門,心态略炸。
沖在最前面的兩方人馬已經踏上梅花樁,誰都想走最近的路線,互相推揉中,兩邊各有一人不慎落水。
“砰”!
選手聽到水下傳來悶響。
落水的兩人半死不活地翻着白眼,沒撲騰幾下就緩緩墜進深處不見蹤影。原先呆的水域隻剩一大團逐漸擴散的顔色。
樁上,離得最近的女人慢慢擦掉被崩到臉上的水,她看了看掌心的液體,是淡淡的紅。
感受到同伴淩厲的眼刀,她想辯解,但力不從心:“我,我沒說謊,以前真的是這樣的……”
身為賽人競技的忠實粉絲,女人幾乎看過所有大大小小的比賽,對出場率不低的水上項目,她可謂是如數家珍。
設備受到一定的累計碰撞會釋放脈沖,麻醉佩戴處,使這部分軀幹在若幹時間内沒有知覺,影響人行動。
聽完她的介紹,隊友們都從善如流地把裝置捆在諸如上臂中部、耳朵等不會造成太大影響的部位,女人自己更是将東西斜向固定在了鎖骨處。
現在,眼前的事實無聲告訴大家——這東西居然會爆炸,且入水秒爆。
“對不起。”
兩行清淚緩緩滑下臉頰,淌進那張不住顫抖的嘴。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侯不夜趕緊給每人的裝置上釋放護盾。
得虧于目标體積小,光盾看上去厚厚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