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短發女生按下了這盤菜旁邊的按鈕,很快,工作人員端來了新的一盤交到她手裡。
其餘人見狀,各自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最終都效仿……隻有兩個隊伍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分别選了心和肝。
試吃環節,有“嘗百草”被動的侯不夜站出來了:“我先吃。”
“等下,”褚知白輕輕擋回男生的手,“要選四輪,你這能力留着,說不定後面有用。”
語畢,黑發姑娘嫌棄地撿起一小節“腸”,當着所有人的面放進嘴裡。
三人緊張地關注着她咀嚼時的神态,不放過任何微妙的神态變化。
“怎麼樣?”
“這玩意兒長得醜,但還挺好吃的,”紙片貓有些意外,“口感像米糕,外面的黏液是糖汁。”
用餐期間,由于不想嗅覺遭受折磨,大家和那兩隊倒黴蛋保持了相當的距離。後者大多垮着臉,邊嘔邊姿勢僵硬地把東西往嘴裡硬塞。
偶爾有個别玩家過來打聽任長久的具體能力情況,四人也隻是回以微笑。
組成團隊的前提是成員不得少于三人,在多張等着吃飯的嘴面前,一盤并沒有裝滿的米糕充其量隻是道開胃菜。
第二批呈上來的是生活中常見的物品,盤子也大小不一。
開封的紙巾盒,盒身微微變形,有半截抽紙正露在外頭。
長得旺盛的盆栽植物,已經開出三朵顔色深淺不一的藍花,莖有小臂長。盆身遍布着形狀不規則的污漬。
手腕粗的白蠟燭,全新狀态,露出的芯幹淨白皙。蠟燭軀幹表面不夠光滑,形狀也有些僵硬,不是标準的圓柱體,底部和盤面有好大一條縫。
有半個臉大的螃蟹,色澤誘人,紋理清晰。
大家還是習慣性地先把東西挨個舉一舉、晃一晃。
每個人的挑剔角度都不一樣。
韓琵:“紙巾晃的時候太穩了,看上去質感不夠軟。”
任長久:“花瓣和葉子抖動的樣子有點僵硬,莖過于直了,葉片的垂感也不夠自然,順帶花盆反光也怪怪的。”
侯不夜:“總覺得别扭,這蠟燭的樣子看着不穩,正常蠟燭為了安全起見應該不會這麼潦草吧?”
好像每個人講得都很有道理,他們分不清了,問褚知白的意見。
“挑一下螃蟹的毛病。”
“挑不出……”
“挺真的。”
“紋理複雜,看着不像假。”
即便如此,三人下意識裡也并沒有第一時間考慮螃蟹。
它本來就是食物,難道會出這麼簡單的題目?保不齊掀開殼就會發現,裡面塞着令人為難的東西。
“那我覺得就是它。”
從排除同類項的角度選,前面三項的僞裝有“纰漏”,它沒有,它符合;
從僞裝的主旨角度選,“哪個越真,哪個越假”,它符合;
從套路的角度選,第一道菜的參考難度擺在那,選手大概率會覺得螃蟹裡一定有什麼蹊跷,它還是符合。
三人聽完,決定相信同伴的直覺。
這一回,衆人的選擇分歧很大,拿什麼的都有。除了褚知白他們外,隻有猛男猛女隊同樣取了螃蟹。
進食環節,自以為發現了漏洞的人們大失所望。
紙巾盒是真的,裡面還有大半摞紙。好在無論是盒子還是内容物,本質上都是紙,吃不死人。選擇這一項的人如是自我安慰道,他們将東西撕碎,分了分,勉強吞下。
盆栽是真的,這株植物無論是花、葉還是莖,就是梆硬且筆挺的模樣,哪怕它各方各面都長得像個假的。幾個NPC各自抱着一盆花,面露難色。
吃點花花草草沒什麼問題,就當它是種難吃的菜。
吞少量的泥巴,勉強也不是不行。畢竟,路邊攤上的小吃都是灰塵,蒼蠅館子裡的飯菜未必會仔細清洗幹淨。
問題在于盆。
這麼大一個,還是瓷的,如何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