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禮物是數量過萬的各種“舞蹈”,其中包括但不限于體操、拳法、舞蹈、格鬥術等一切符合“借助身體完成各種有節奏動作”定義的展現形式。
随着褚知白拆開虛拟信封的那一刻,所有内容便瞬間融入了她的腦海。印象清晰深刻程度之深,不異于在腦袋裡安裝了個視頻播放器。
隻要她想,可随時随地反複研究、拆解其中的任何一個動作。
要搜羅來這些,那位想必跑過了無數世界。能入她的眼,這些“舞蹈”自然也大有講究。
女青年對這些需要比劃拳腳的“舞蹈”十分滿意,當下把“收到打架教材”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告知了三位同伴。
任長久等人頓時喜上眉梢,因團隊整體戰力不足生出的擔憂也頓時消散不少。
現在褚知白的敏捷加成已經升到了2.4%,如果上限可觀,配合格鬥技巧簡直錦上添花。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要是能活着走到那一步,我必去救她。”黑發姑娘語氣淡淡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
送禮的人不在,褚知白用不着說場面上的客套話。這一舉動既是表态,也是為了觀察同伴反應。
如果有誰表現出站不住腳的遲疑,她雖不會多說什麼,但以後大概率不會和對方分享太多禮物内容。既不打算還情,一開始便不要去承情。
女青年的視線在三人身上來回遊弋,将每人的神情和小動作盡收眼底。
侯不夜連忙點頭:“算我一個。”
韓琵拍胸脯保證:“那肯定的!”
任長久用力抿唇:“我會努力。”
三人的反應總體上表達了兩層意思:
大家要争氣,别不小心死了。守望相助,好好練習。
希望那位好心的主人能堅持到迎來光明的那一刻,期間不要受太多苦。
至此,褚知白又放下了一些戒心,并思索着,如今是不是到了可以嘗試毫無保留地将後背交給他們的地步。
經過休息室的緩慢治療,被東荒人灌下的藥物副作用在逐漸褪去,起碼此刻,四人眼前的景象都比在副本裡要色彩明亮了不少。
每個人眼裡都或多或少含着笑意,對活着走出遊戲充滿堅定,同時也慶幸能遇見彼此。
休息室的牆壁上頭正印着屬于他們的專屬頭像,意味着身體修複中。直到完全恢複成剛進遊戲的初始狀态,玩家頭像才會消失。
隻可惜,這裡隻能治進遊戲後得的傷病,管不了之前的,否則的話,侯不夜很是想摘下眼鏡,褚知白也十分願意消除左膝時而行動不便的隐患。
一時半會兒,四人除了聊天等待,也确實無事可做。
“我還有個問題,”韓琵無聲張了幾次口,最終還是吐露心中糾結,“這個求救的NPC會不會是陷阱?”
畢竟在他印象裡,副本的一切應該都是被預設好的。
“也有可能吧,”侯不夜撓了撓臉,“但咱們都能被強行擄來當玩家,說不定也有被擄去當NPC的。”
縱然不排除前一種可能,他依舊選擇樂觀。
“擔心有詐,咱們平時要更加小心,總歸從現在來看,情況發展到這一步,我們挺賺的。”任長久若有所思。
另有陰謀,好歹白學到了點傍身武術……再說了,就算沒有這個“禮物”作為誘餌,副本裡哪個不是殺機滿滿。
沒有陰謀,那更好了。這意味着遊戲裡出現變故,且它或許也并不是全無弱點的?
但願真相是後者,玩家尚有一絲希望。
“那……”韓琵吞吞吐吐又一次開口。
他問,如果某些NPC和大家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那下回再遇到要害自己的NPC,怎麼判斷這行為是出于對方本意還是受副本劇本限制不得已而為之?他又該怎麼對待對方,是殺是留?
這些問題夾雜着道德理念在腦海裡一道糾纏,令韓琵心亂如麻。
話音落下,剛剛還在暢想未來的任長久和侯不夜都不吱聲了,顯然也很為難。
于是,花發胖子将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黑發姑娘。
那是他收獲的第一個朋友,機敏沉穩,缜密周全,信任他、指點他、保護他……亦師亦友的存在。
韓琵現在十分茫然,很希望對方能牽着自己從迷霧中走出去。
心智強大如白白那樣的人,會怎麼處理這樣棘手的問題呢。
對此,屏幕前的宇宙人玩家也很期待。
【小人接下來的操作很關鍵,看策劃和角色設計師給不給力了,處理得當的話,“褚知白”的形象直接就立起來了……萬一回答拉胯,前面鋪墊再多聰明冷靜情節,也隻會讓人覺得這個角色強行在凹人設,像個四不像的縫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