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斥歸排斥,拒絕是不現實的。按照遊戲的邏輯,不走主線,不做任務,副本怎麼可能放他們出去。
韓琵從“無限流”的故事中收益良多,他現在幾乎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自己落入了同樣的處境,并已經開始循着這種思路去考慮問題。
紫皮膚的男人們又多等了一會兒,見除了褚知白四人外,沒有新的外來者出現,便将他們帶了回去。
這隊人馬離開不久後,一個狗頭有尾卻像人那樣直立行走的奇怪生物從及腰的茂密草叢中現身。
該生物晃頭晃腦地走到林中的那一小片空地處,看到地上眼熟的戰鬥殘留,明白自己這是來遲了,當下氣得口吐人言。
由于站在那罵得專心,加之樹林裡鳥鳴風吹的動靜本就絡繹不絕,縱然聽力敏銳,狗頭人還是沒能及時察覺到,危險正在逐步接近。
當冰冷的槍口冷不防地抵上它後腦勺時,它忍不住抖了一下。
槍的擁有者語氣溫和地叫它“别動”,同時表示自己有幾個問題,希望它能配合。
狗頭人将它的爪子舉得高高,示意順從。
“剛剛那些紫色的,什麼來曆?”
“東荒部落的人。”
“和你有仇?”
“水火不容。”
似乎是怕對方誤會,狗頭人又委屈巴巴地解釋:“他們每每裝成一副好心人模樣,騙回你們這些不知情的外來者,壞透了。”
對于這個說法,來人不置可否。
“外來者和你又不相幹,你在氣什麼呢?”
“這樣他們有了保護,死得就更慢了,怎麼能不氣呢,”狗頭人說着說着,喉嚨裡發出一聲悲戚的嗚咽,耳朵也耷拉了下來,“而且主人當初也是這麼被害了的,我看到他們心裡就有火。”
來人聞言,想了想,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能叫出‘外來者’這個稱呼,你應該知道得不少……作為無關外來者,如果隻想盡快離開,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恩怨,對此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明顯感覺到槍口被更加用力地壓下,狗頭人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它沒見過這個玩意兒,但直覺告訴它,那十分危險。
“跟,跟我們走。”
生怕對方不信,狗頭人急忙給出解釋。
“你們靠自己走不出去的,每在這裡多留一天,總有被東荒人抓去的風險,那就是給幫我們倒忙。”
東荒部落的人設了個迷障,局限外來者的出現範圍,且迫使他們隻能在這幾個區域活動,永遠也無法離開。這樣一來,隻要外來者們活着,遲早會落入他們手中。
四處擺下物品刺激影怪暴動,隻留一個方向供人出逃,借此把外來者往村子方向趕,再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現,也是東荒人常用的手段。
狗頭人舔了舔嘴,認為還得說些什麼才更有說服力。就在它冥思苦想的空當,它忽然感到後腦上一松,那冰冷的觸感沒有了。
“好。”
來人放下武器,淡淡應道。見狗頭上的毛被壓塌了一處,他用手指幫對方撫平。
聽到這個,狗頭人眼睛立馬亮了。它的耳朵頓時翹起,尾巴也來回甩得歡快。盡管主人出于方便,賜予了它類人的身軀,有些小動物的本性還是很難改掉的。
“你,你相信我?”
這批外來者可真是太好說話了,這讓見識過數十批難纏外來者的狗頭人大為震驚,連尾巴一時都定格在空中,忘記搖晃。
“暫時信着,後面看情況。”
男人瞧着對方眼睛亮晶晶瞧着自己的模樣,一瞬間不由聯想到局裡面一起出任務的大狗狗。
啟乾平任由狗頭人把自己的手抓過去激動地握手,他目光環視周圍的花花草草,朗聲邀請道:
“來都來了,還要觀望到什麼時候才肯出來?”
狗頭人“诶”了聲,左右看了圈,除了友軍,并沒發現其他任何動靜。
當然,自家人的行蹤,它是不會透露的。表面看着好脾氣,臨了突然翻臉的外來者也不是沒見過,它得防一手。
“我真看見你們了,”啟乾平的語氣仿佛是在拉家常,隐約帶着笑意,“要不,人多的先做個表率,左邊藍色野花叢後面的幾位朋友?”
這話一出,大家才确定自己确實暴露了。頓時,野花從中探出幾顆毛茸茸的腦袋。
同伴出現,狗頭人咧開了嘴。
來者和狗頭人一樣,都是直立行走、能口吐人言的動物。這幾位走出來,正欲開口,就聽男人再次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