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一路疾馳到了那個巨大的帳篷底下,恣意地對着面無表情身着鐵甲擋在他面前的數十個士兵笑了下,這才缰繩一拉翻身下馬停了下來。
他就這麼大刺刺地站立在這個如今外族守護最森嚴的糧倉大門口,對着手持彎刀警惕望着他的士兵輕佻地吹了聲口哨,眼珠子轉悠着光明正大瞧着眼前的機密。
半遮半開的簾帳下,一排排整齊的糧囤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每一囤上都裝滿了金黃的稻谷。微風拂過,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格外醇厚。
在聲聲鞭打下,面瘦肌黃的奴隸推着馬車嘎吱嘎吱地朝四王子的方向運去,四王子麾下的騎兵不甘示弱地矗立在四王子的身後,兩波人馬就這麼虎視眈眈對望着。
四王子見狀眼睛一眯,高傲地仰起頭,握着馬鞭的手猝然收緊顫抖着,冷聲道:“好不快給本王子讓開,眼瞎啊。”
“沒看到本王子押運糧草啊。”許是見這裡的士兵皆是他王兄安排的親信,四王子耐着性子解釋了一下,但加粗加重的鼻息,漲紅握緊的雙拳,顯然是已經忍耐到極緻了。
“放行。”為首的頭領剛從營帳内出來,迎面便撞見了這頭宛若暴怒的雄獅般的四王子,立即頭皮發麻地擺了擺手,示意守在營帳外的士兵退下。
四王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奴隸推着馬車進去。自己則雙手環抱在胸前不耐煩地看着,時不時飛起幾腳踹向步履闌珊的奴隸。
十幾車糧食消失在了簾幕下,頭領剛想舒了口氣,就見四王子冷哼一聲,突然揚起手上的馬鞭,細長的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白色的弧線,徑直朝頭領襲去。
誰也沒想到四王子會在這時候突然出手,馬鞭劈頭蓋臉重重砸在頭領的臉上,伴随着一聲凄厲的慘叫下,一道血痕猙獰地噴着鮮血。
四王子居高臨下瞥着滿臉血的頭領,狠戾道:“沒有下一次。”
“是,是,四殿下教訓的是。”頭領躬身捂着臉上的傷口,瘋狂壓下底下士兵猝起的憤怒,對四王子陪笑道。
誰不知道他們大殿下就這麼一個嫡親弟弟,自幼便寵着縱着,無論闖什麼禍都能給他壓下去,現在别說在這打他一下了,就是他把這的所有人都給殺了,大殿下也不會說他一句的。
他還得慶幸如今四殿下在這撒完氣了,估計馬上就會抛之腦後,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四王子審視了他一會,很快便收回眼神孤傲地矗立在原地等着他進去的下屬。
頭領緩緩舒了口氣,兇惡地瞪了幾眼身後的士兵。平日裡不是挺機靈的嗎?不是對四殿下畢恭畢敬的嗎?今日怎麼腦子一發熱覺得自己頗為受大殿下的看重,不怕死了是嗎?
你們不要命,我還要呢?再有下次,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被瞪的士兵蒼白着臉,嘴巴微張,羞愧地低下頭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他總覺得眼前的四殿下有些奇怪。明明正看反看都是那張臉,他就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近幾日連軸轉腦子轉傻了嗎?
一刻鐘後,四王子手下的騎兵壓着運馬車的奴隸從營帳裡走了出來,運着糧食的馬車早已不翼而飛,留在了營帳裡,剩下一個個瑟瑟發抖的奴隸。
四王子嫌棄地漬了一聲,眼珠子一轉突然将目光重新聚焦在了臉色蒼白的頭領身上,頃刻後,高傲地對頭領揚了揚頭,随意道:
“這批奴隸是本王子剛剛攻下一城掠奪的戰利品,瞧着這質量就不太好,又沒眼力見又沒力氣的,本王子可沒有時間調教。”
“這樣吧,借你們用幾天,幫本王子好好教訓下。”頭領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幾日又要給大殿下運糧食了,他們原先掠奪來的奴隸很多都被他們打死了,如今正缺人手呢。
“隻有一點,”四王子頓了一下,陰森森地望着頭領道:“這些都是本王子攻城奪來的奴隸,如今什麼數,日後交到本王子手上就得什麼數,一個也不能少。本王子最讨厭别人動我的東西了。”
“懂得,懂得,殿下就放心吧。下官定會幫殿下好好教訓這幫奴隸的。”頭領點頭哈腰應承着,手上一揮令身後的士兵接受下這批奴隸。
四王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随後滿臉嫌棄瞥了一眼頭領和在他身後不知站了多久的拉姆拉,嘲諷道:“嘴裡說什麼文绉绉的,簡直就不像我族人。”
少女就這麼畏畏縮縮地随着大流從四王子手下來到了頭領的手下。
“還不快給搬,磨磨唧唧做什麼呢?想吃鞭子了是嗎?”
“今日搬不完這些,誰都不準吃飯。你們還以為你們是誰啊,你們現在是奴隸。那麼嬌氣就等着挨揍吧。”